盛月殊怎么突然打來電話了？
難道她演講完了？
我順勢瞄了一眼視頻直播上的內(nèi)容，果然里面只剩下主持人在那說話。
盛月殊已經(jīng)消失在臺上。
這個電話不接是不合適的，畢竟她也替我忙碌了一晚上。
但是接，我看了眼身邊的宮羽。
若是叫盛月殊知道宮羽此刻在這個公寓里，同我一起待在這個書房中。
她一定會在現(xiàn)場就把弧度的發(fā)布會馬上給砸了。
別說她不敢，她的脾氣，我比誰都了解。
“你接呀?！睂m羽催促著。
“我......”
“你放心吧，我是不會亂說話的?！皩m羽像是看出我到底在糾結(jié)什么。
直接向我保證。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p>
我拿起手機，走出書房，站在餐廳里接電話。
打開手機才發(fā)現(xiàn)，不是語音，而是視頻。
“怎么了？”我問道。
盛月殊滿臉欣喜：“江亦，你看直播了吧？有沒有覺得我的表現(xiàn)很棒？你開心嗎？”
“嗯，當然開心。謝謝你這些天的付出，辛苦了?！蔽矣芍缘馗兄x道。
她不以為然：“你跟我這么客氣干嘛？我們是夫妻，自然就是命運共同體。你發(fā)展好了，我也有面子不是？再說了，我不幫你幫誰呀？”
這話有點好笑。
從前她可不是這樣的。
如果一開始她就能有這樣的想法，我們之間不至于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江亦，你怎么臉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嗎？怎么在餐廳，你還沒有吃飯嗎？”
盛月殊一連串的問題叫我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你忙吧，有事情明天再說。”
“等等，你有點奇怪。為什么緊張，為什么不回答我的話？”
盛月殊的臉在視頻里開始放大，端詳著我身后的情況。
“家里今天有客人嗎？”她又問道。
“沒有?！蔽液芸旎卮?。
盛月殊微微皺眉：“那為什么抽屜里的茶葉罐放在桌上，蓋子還開著？”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罐子，對自己一陣無語。
“奧。那是我自己掏了一些出來喝的。今晚看發(fā)布會，總覺得沒精力，就泡點茶來喝?！?/p>
不知道盛月殊信不信，不過所幸的是，她沒有繼續(xù)刨根問底。
“算了，你早點休息吧。我總不會懷疑宮羽里有人對嗎？”
盛月殊信誓旦旦道：“江亦，就算今晚宮羽里真的有別人在?？丛谀氵@番周旋的樣子上，我也覺得我已經(jīng)贏了?！?/p>
她的笑里，分明帶著細碎的玻璃渣。
直到掛斷視頻電話，我都沒有緩過神。
突然覺得，我們?nèi)齻€人似乎都在自欺欺人。
盛月殊分明知道我已經(jīng)不那么愛她，可她卻死活不愿意相信。
我對宮羽也并沒有百分之百的決心，卻在放任自己向她靠近，卻無法堅定先與盛月殊離婚。
其實我們都錯了。
有點愛，有點顧及，但是都不多。
當然，三個人里最真摯的還是宮羽，最壞的人卻是我。
我趕回書房，里面卻已經(jīng)空無一人。
宮羽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
書房里只留下一絲很淡很淡的香水味，證明今晚她的確出現(xiàn)過。
她一定聽到了盛月殊所說的話。
“啪！”
我扇了一巴掌在自己的臉上。
我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