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桐冷著臉,抱臂站在床邊。
“傅硯洲,有意思嗎?”
床上的男人笑意微僵,語氣十分認真:
“只要是你。只要跟你在一起,就比任何事都有意思?!?/p>
他眼中帶著偏執(zhí)。
顧青桐像看瘋子一樣看他幾眼,無聊地走進浴室快速洗漱好后,拎起桌子上的記者包出去了。
傅硯洲一直靠坐在床頭,視線默默追隨著她的身影。
他心中有些苦澀和慌亂。
自從在Z國與她重逢,他特別想跟她好好談一談,跟她道歉。
告訴她,他真的知道錯了,她回來吧,他不會再讓她受委屈了。
可她從不給他機會。
她甚至沒有一點想要控訴他讓她受了那么多委屈的意思......
昨晚他做了一個夢。
夢到那只錄音筆里,她說:
“傅硯洲。”
“哎......”
她的那道嘆息,包含了所有的愛與恨。
難道,她真的放下了一切?
他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嗎?
可她說過,她從高中時就暗戀他,十五歲到二十五歲的程箏,一只幻想著他能來娶她......
十年的愛啊,就這樣,消失殆盡了嗎?
眼睛酸酸熱熱的。
他下床的步子有些沉重。
洗漱時,鏡子中的男人面色凝重。
二十分鐘后。
當傅硯洲穿著筆挺的西裝下樓時,樓下一陣吵鬧。
顧青桐背著她大大的記者包,正用英文跟門口的菲傭和保鏢交涉。
菲傭們滿臉為難,急得頭上都是汗;而保鏢則面無表情地擋著門。
聽見樓梯上的動靜,保鏢恭敬地點下頭。
菲傭們如同找到主心骨,一直在喚他。
顧青桐蹙眉,他總算下來了。
“你的人不讓我出門,是你的意思?你又要把我囚禁起來嗎?”
提到“囚禁”兩個字,她越發(fā)激動和尖銳。
傅硯洲擺擺手,菲傭們如釋重負去忙了。
他來到她面前,舉起右手。
修長的指間掛著條深色的領帶。
“幫我系上,好嗎?”
顧青桐哼笑一聲。
出乎傅硯洲意料的是,她竟然答應了。
領帶纏繞住脖子一圈。
女人微微踮起腳尖,跟他近在咫尺,他連她纖長的睫毛都看得分明。
“......”
突然,脖頸處一緊,窒息的感覺讓他的臉片刻間脹成粉色。
“傅總......”
保鏢擔憂地出聲,被傅硯洲止住了行動。
顧青桐用力扯著那細細的帶子。
“讓我出去,我沒空跟你浪費時間。”
傅硯洲能感受到,眼前的小女人下了死手。
他艱難地發(fā)出聲音:
“吃過......早飯了嗎?”
顧青桐沒回答。
“吃了早飯......就可以出門?!?/p>
顧青桐松了手,也不管他被勒得怎么樣,直奔餐桌吃了幾口東西,最后喝下一杯牛奶。
傅硯洲解下領帶,喘息著一直在咳嗽。
襯衫領子下有一圈紅色的勒痕。
保鏢上前:“傅總......”
傅硯洲做出“沒事”的動作,目光定格在遠處女人的身上。
顧青桐很快就吃完出來了。
傅硯洲沒有阻攔她,讓司機和保鏢跟著她。
“不用?!?/p>
“聽話......”
正在這時,保鏢將一個手機遞給他。
“傅總,是霍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