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至極。再睜眼,她撥開衣領,露出鎖骨上那個陳年的傷疤?!案党幹蓿阒肋@是虞湘湘和雷奕澤他們弄的,可你知道為什么嗎?”那塊傷疤刺痛傅硯洲的雙眼,他壓抑得要喘不過氣了?!八麄冎牢耶敃r暗戀你,他們說,我媽跟人跑了,我能是個好東西,我是婊子,我不配喜歡你......”“箏箏......”傅硯洲的心一陣炙熱,一陣冰寒,冰火兩重天。她......她暗戀他?他被程箏的話弄得渾身酸軟,有什么猛烈的東西要沖破血液般激蕩!“虞湘湘讓人扒了我的衣服,雷奕澤把沒抽完的煙頭按在我身上,他還對著我的傷口撒尿......”“箏箏......”“我當時都不想活了,我求他們,我說我錯了,我不喜歡傅硯洲,我不配喜歡他。”程箏艱難地說完,早已淚流滿面。那是她十年的噩夢!而下面的男人,同樣目光呆滯,眼眶通紅?!肮~箏,我不知道他們......”“傅硯洲,你知道嗎?一個女人嫁給一個男人......固然有一萬個不愿意的理由,但愿意,只需要一點——”程箏咽下自己的眼淚:“那就是,她愛他。”傅硯洲頓時猶如五雷轟頂,驚得地倒退了好幾階樓梯,差點跌倒下去?!案迪壬?!”“傅總!”傅硯洲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心疼得讓他忍不住弓起身。他當初用卑鄙的手段娶了她,還自視甚高,絲毫沒有愧意。因為他覺得,他愛她,他付出的是真心。而她被他用卑鄙的手段娶走,她選擇忍耐和接受,也是因為她愛他,她是愿意嫁給他的。只不過這份愛,一直被他扭曲、誤解。他好后悔啊。他的心好痛啊。他的箏箏,為什么要承受這些??!——其實論起穩(wěn)重和包容,你根本比不過箏箏。上善若水啊......他爸都能看明白的事,他作為枕邊人,竟然一直看不懂。他努力抬起腿向上走去。他用乞求的聲音說:“箏箏,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程箏冷淡地搖搖頭:“不是你的錯,你說得對,是我的問題。虞湘湘和雷奕澤他們給我的教訓還是太輕了,高中三年的欺凌沒有點醒我,十五歲到二十五歲的程箏,依然幻想著有一天,那個叫傅硯洲的男人能來娶她,帶她脫離地獄?!背坦~說到此,笑出聲。“直到真的嫁給他,她才明白,這才是地獄?!彼脑捵尭党幹弈樕珣K白,就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他三步并兩步跑上去,想要抱住程箏,卻被她冷漠疏離地躲開了?!肮~箏,你不要這樣,我求你了,你要我怎么彌補都行......”“彌補不了的?!背坦~扶著腰背對著他。她自嘲地笑笑,也是笑世間所有癡情男女。她仰起頭嘆息。“愛是什么?愛一個人,遠離他,遠離幸福;靠近他,靠近痛苦?!薄案党幹?,我愛不動了?!薄拔也粣勰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