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后悔了
楚墨重重摔在宮門外的青石板上，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刺骨的寒意透過單薄的衣衫滲入骨髓，他卻恍若未覺，只是癡癡凝望著東宮方向那抹刺眼的紅。
朱紅的宮墻內(nèi)，喜樂聲聲。
他最愛的女人，此刻正鳳冠霞帔，與另一個男子執(zhí)手相拜。
而他，連站在她視線里的資格都被剝奪。
漫天飛雪簌簌落下，漸漸覆上他顫抖的睫毛。
恍惚間，記憶中的雨幕與眼前的雪景重疊。
他仿佛又看見那個扎著雙髻的小姑娘，提著過長的裙擺，撐著一把青竹傘跌跌撞撞跑到他面前。
楚墨，你別怕！
八歲的姜云昭踮起腳尖，努力將傘舉過他頭頂，杏眼里盛著全世界的星光。
以后我保護你！
冰涼的淚水終于決堤。
他蜷縮在雪地里，像個被遺棄的孩子般嗚咽。
當(dāng)年那個說要保護他的小姑娘，終究被他親手推向了別人的懷抱。
將軍府內(nèi)，夜色沉沉。
楚墨癱坐在庭院石階上，腳邊散落著七八個空酒壇，濃烈的酒氣混著血腥味，在寒風(fēng)中彌漫。
他仰頭灌下最后一口烈酒，喉間燒灼般的痛卻壓不住心底的疼。
姜云昭嫁人了。
她竟然真的嫁給別人了。
東宮那刺目的紅綢、喜樂，還有她冷漠的眼神，像刀子一樣一遍遍凌遲著他的心。
楚侍衛(wèi)......
一道嬌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柳兒提著燈籠，小心翼翼地靠近。
她今日特意換了一身粉色衣裙，發(fā)間簪了朵絹花，襯得小臉愈發(fā)楚楚可憐。
您別喝了......她蹲下身，想要奪過他手中的酒壇，酒多傷身......
楚墨猛地?fù)]開她的手，醉眼朦朧地看過去。
燈籠昏黃的光映在柳兒臉上，卻照不出半分他熟悉的影子。
不是云昭。
姜云昭作為堂堂將軍府的小姐，怎么可能會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
柳兒被他的眼神刺得一顫，卻還是鼓起勇氣，輕聲道：楚侍衛(wèi)，既然小姐已經(jīng)嫁給太子了......那、那您是不是可以......
她臉頰微紅，聲音越來越低：可以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