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壓之下,邱經(jīng)理只得下了臺。而此刻,溫云虹的耐性終于告罄,她轉(zhuǎn)向旁邊的男人,提醒道:“二少,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還沒有做?時間不早了,快點開始吧?!币宦犨@話,下面頓時躁動起來。竊竊私語中,鄒言卻像是什么都沒聽見一般,抬腕看了下時間,隨即翻開手機(jī)——啪!屏幕被重新按了回去,溫云虹湊近了,有些咬牙切齒地小聲道:“想反悔?別以為我不敢做什么,忘了那管血了嗎?那是你兒子的,你今天要是敢跟我玩貓膩,你信不信,下次送來的,就不止那一管了,而且,我會從她的心口取,不打任何麻醉......”鴉黑的長睫顫了顫,蒼白的皮膚下,青筋凸起。“生氣了?呵呵呵......很好,保持這種情緒,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他們的處置權(quán),永遠(yuǎn)在你手中......”忽然,外面?zhèn)鱽硪魂囆鷩W。溫云虹心一跳,本能地感覺到一絲危機(jī),她死死抓住鄒言的手臂,再次威脅道:“快點!”咚!咚!喧鬧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依稀能聽見一個男人中氣十足的高吼:“都瞎了狗眼了是嗎!我吳世宗的路也敢攔!”咚!大門被踹開了,推擠間,一道纖細(xì)地身影奮力撥開人群,撲進(jìn)了會議室。原本就有些臟亂的女人,此刻看起來更加狼狽。股東和高管們眼露嫌棄,正要呵斥,坐在主位的男人卻突然站起了身。吱——真皮座椅的四條腿兒快速摩擦過地磚,發(fā)出刺耳的聲音?!班u總,您......”鄒言的眼中,看不見任何人。他像是剛剛從噩夢中醒過來,終于回到了這個現(xiàn)實的世界里,一步一步,邁著比平日里略為快一些的步伐,走到了女人面前。姜海吟以為,對方會一下子擁抱住自己,就像電影里演的那樣。深情,溫柔地說一句話。或者,直接是一個吻。然而什么都沒有。她只看見那雙仿佛浸泡在水中的漆黑眼珠動了動,好似有東西閃過。還沒等她看清楚是什么,那具高大的身形突然就迎面直直地栽了下來。她慌忙抱住對方,隔著衣物感受到滾燙的體溫,失聲喊道:“阿言——!”溫云虹第一時間趁亂離開了會議室,驅(qū)車往自己住處駛?cè)?。此時此刻,她已經(jīng)顧不上去罵那幾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下屬了,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鄒行云。“喂,怎么,良心發(fā)現(xiàn)了,準(zhǔn)備給打錢......”“快從你那個小情人的床上爬起來吧!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兒子瘋了,等下就要殺到你那邊去,現(xiàn)在趕緊把幾個基金的賬戶密碼給我,我先到國外去躲躲,安頓好了再給你——”咔。電話被掛掉,溫云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一條消息跳了出來:【我早說過,一切事情跟我無關(guān),你別想拉我下水,只要老爺子在,他就不可能敢對我怎么樣,還想騙我的錢,做夢吧你!】再去回?fù)?,陷入了忙音,怎么都打不通了。嘟嘟!綠燈亮了,后面的汽車開始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