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抬著幾大箱珍貴藥材和補品，魚貫而入。
“娘娘金安?！懊鞑蕛簰暝鹕硇卸Y，被燕霽雪一把按住。
“別動?！毖囔V雪溫聲道，目光掃過她蒼白的臉色，“傷得不輕，好生將養(yǎng)才是?！?/p>
她示意謹承上前，“瑜兒，給明娘娘磕頭?！?/p>
謹承乖巧跪下，稚嫩的聲音清脆悅耳：“謝明娘娘救命之恩?！?/p>
明彩兒慌忙擺手，作勢要下榻攙扶：“使不得！太子殿下快請起！”
燕霽雪扶住她，又拉起兒子：“這是應當?shù)模銈羞^冊封禮，就是明妃了，受太子一禮也無妨?！?/p>
明彩兒低頭，露出恰到好處的惶恐：“臣妾不堪為妃，都是陛下與娘娘厚愛......”
燕霽雪細細打量著她謙卑的姿態(tài)，眼中閃過滿意之色：“你安心養(yǎng)傷，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差人來永安宮說?！?/p>
她頓了頓，“對了，陛下賞的那些補品，記得按時用，那株百年老參最是養(yǎng)人，讓太醫(yī)配在藥里?！?/p>
“臣妾謝娘娘關(guān)懷?！泵鞑蕛汗Ь吹?，眼中滿是感激。
送走燕霽雪母子，明彩兒靠在窗邊出神。
花顏輕手輕腳地進來：“娘娘，要換藥嗎？”
明彩兒搖搖頭，突然問道：“花顏，你說......他們?yōu)楹瓮蝗粚ξ疫@般好？”
花顏笑道：“娘娘救了皇后和太子呀。”
明彩兒唇角微勾，眼中卻無半分笑意：“是啊，我救了他們......”
她披上衣服，獨自站在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腕上的玉鐲，陽光照在她沉靜的側(cè)臉上，映出一片晦暗不明的光影。
從明霞殿出來，燕霽帶著兩個婢女去了天牢。
陰暗的地牢里，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燕霽雪站在刑架前，冷眼看著被鐵鏈鎖住的刺客。
那人已經(jīng)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臉上布滿血污，卻仍緊咬牙關(guān)。
“再問最后一次。”松月厲聲道，“誰派你來的？”
刺客一張臉猙獰如惡鬼，冷笑一聲，吐出一口血沫：“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燕霽雪瞇起眼睛，緩步上前：“本宮聽聞，你是燕老將軍的舊敵？”
今日晨起，雁鳴遞來消息，說這個刺客終于松了口，承認自己的主子與燕之鴻有舊怨，但其他的，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愿意開口。
刺客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隨即又恢復死寂：“是又如何？”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毖囔V雪聲音冰冷，“給他喂斷腸草?！?/p>
松月從瓷瓶中倒出一粒黑色藥丸，強行塞入刺客口中。
不多時，藥效發(fā)作，刺客開始劇烈抽搐，口中吐出白沫，腹中如刀絞般疼痛。
“說！”松月一腳踩在他胸口，“誰指使你刺殺皇后和太子？”
刺客在地上翻滾，整個人都在痙攣，眼看著腸子都要嘔出來了，終于忍受不住：“郡......郡王府......我是郡王府的暗衛(wèi)......”
燕霽雪瞳孔驟縮，手指不自覺地攥緊裙擺：“哪個郡王？”
“坪洲......坪洲郡王......”刺客說完，突然口吐穢物，昏死過去。
燕霽雪站在原地，腦中一片混亂。
劉景麒？怎么會是他？
“娘娘？”松月輕聲喚道，“要稟報陛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