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老嬤嬤回頭，渾濁的老眼里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堆起笑容：“老奴參見皇后娘......”
“拿下！”燕霽雪不等她說完，低聲喝道。
兩名健壯宮女立刻上前，一左一右鉗住孫嬤嬤。
孫嬤嬤掙扎著喊叫：“皇后娘娘這是何意？老奴犯了什么錯......”
燕霽雪反手關上佛堂門，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牌在孫嬤嬤面前：“認得這個嗎？”
那是春雪的貼身之物，是她這個當娘的親手送給女兒的。
孫嬤嬤瞳孔微縮，隨即搖頭：“老奴不知......”
“不知道？”燕霽雪又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那這個呢？”
信紙展開，看到上面的內容，孫嬤嬤臉色刷地變白，嘴唇開始顫抖。
“本宮沒時間與你周旋?！把囔V雪居高臨下地俯視她，“春雪跟孫佳已經(jīng)招了，是你讓他們陷害燕嘯虎?！?/p>
“不，奴婢不知道娘娘在說什么?！睂O嬤嬤跪趴下去，瑟瑟發(fā)抖，倒真像那么回事兒。
燕霽雪慢條斯理地看著她：“嬤嬤是聰明人，何必受皮肉之苦？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本宮或可留你個全尸?！?/p>
孫嬤嬤微微大了膽子：“老奴對太后忠心耿耿，皇后無故拿人，太后回來必不輕饒！”
“看來嬤嬤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毖囔V雪從松月手中接過一個小瓷瓶，“這里面，可是好東西，嬤嬤想不想嘗嘗？”
孫嬤嬤眼中終于閃過一絲恐懼。
燕霽雪不給她思考時間，捏住她下巴將藥液灌了進去。
藥效發(fā)作很快。
不過半刻鐘，孫嬤嬤眼神開始渙散，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五臟六腑傳來沉甸甸的痛，令她差點低吼出聲。
“嬤嬤還真是厲害，比本宮想象的骨頭硬多了?！毖囔V雪低低笑了一下，目光如炬，“本宮只想知道，你的身后之人，是不是裴錦繡。”
她死死盯著孫嬤嬤的眼睛，不放過其中任何一絲情緒變動。
孫嬤嬤眼睫顫了一下，又飛快地恢復正常。
燕霽雪也沒放過這一絲異常，心里的揣測應了大半。
就在她準備繼續(xù)追問時，碧桃快步跑進來：“娘娘，順嬪帶著人往這邊來了。”
燕霽雪唇角一勾：“來得真快?！?/p>
她轉向松月，“去把人證帶來，要快！”
殿門被推開，裴錦繡一身淺藍色衣裙，在幾名太監(jiān)宮女簇擁下走了進來。
看到被綁在椅子上的孫嬤嬤，她倒吸一口冷氣：“皇后姐姐，您這是......”
燕霽雪不動聲色：“順嬪擅闖壽康宮，好大的膽子。”
裴錦繡這才拜了一拜：“妹妹是奉陛下口諭，來請姐姐移步養(yǎng)心殿，沒想到......”
她看向孫嬤嬤，眼中含著不忍，“孫嬤嬤是太后身邊老人，姐姐怎能如此對待？若太后知曉，姐姐就不怕太后娘娘責罰？”
就在這時，孫嬤嬤突然劇烈掙扎起來：“順嬪娘娘救命??！皇后要屈打成招，污蔑老奴是害人兇手！老奴冤枉??！”
裴錦繡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面上卻更加不解：“姐姐，這其中必有誤會，孫嬤嬤伺候太后三十年，怎會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