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蘭小心翼翼地說，“皇后娘娘既然對您好，咱們也投桃報李，皇后娘娘說的對，不能傷害自己的身體了?！?/p>
“沒錯?！绷秩粑⒀壑虚W爍著堅定的光芒，“正因如此，我更該站在她身后，不是作為棋子，而是作為......親人?！?/p>
夜色如墨，一輪明月懸于紫禁城飛檐之上。
劉景煜獨自行走在宮道上，剛送走幾位大臣，額角還隱隱作痛。
“陛下，要擺駕永安宮嗎？”德勝輕聲詢問。
劉景煜搖頭。
這些日子他忙于朝政，又因林家姐妹之事煩心，已有多日未正經(jīng)與燕霽雪說話。
此刻夜深，更不忍擾她清夢。
走到御花園轉(zhuǎn)角，忽然聽到一聲劍鳴。
他頓時眉頭一擰，立刻命隨從躲了起來，他自己前去查看。
月光如水，傾瀉在梅林中央的空地上。
一道嫣紅色的身影在梅林中舞劍，劍光閃爍，與月色雪色相映成趣，襯得此人英姿不凡。
劉景煜屏住呼吸。
那是燕霽雪。
她沒有穿華麗繁復(fù)的宮裝，只簡單束著高馬尾，英氣十足，眨眼功夫已經(jīng)變換了數(shù)十個招式，令人眼花繚亂。
一片梅瓣落在冰冷的劍刃上，她輕輕一挑，直向劉景煜飛來。
他下意識側(cè)頭避開，踩斷了一截枯枝。
“誰？”燕霽雪厲聲喝道，劍尖直指聲音源頭。
待看清來人，她慌忙收劍參拜：“臣妾參見皇上，臣妾不知是皇上，冒犯了皇上，望皇上恕罪?！?/p>
劉景煜上前扶起她，“皇后好劍法?！?/p>
燕霽雪仍舊低著頭：“讓皇上見笑了?！?/p>
“朕記得?！眲⒕办夏抗馍钸h，將她扶了起來，“當(dāng)年秋獵遇刺，皇后也是這般執(zhí)劍擋在朕身前，要不是皇后多次相救，恐怕沒有朕的今天?！?/p>
那已經(jīng)是幾年前的事了。
燕霽雪不以為意，“那都是臣妾應(yīng)該做的?！?/p>
劉景煜目光變得溫和，他忽然轉(zhuǎn)向隨從，“去取朕的龍淵劍來?！?/p>
燕霽雪訝然：“皇上？”
“朕也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眲⒕办衔樟宋账氖?，目光瑩潤。
龍淵劍很快送到。
劉景煜執(zhí)劍而立，身影挺拔，令燕霽雪瞬間想到了當(dāng)年在父親營中第一次見到的那抹身影。
燕霽雪率先出招，劍尖輕點如蜻蜓點水，刺向劉景煜，后者揮劍相迎，雙劍相擊，錚然有聲。
德勝跟旁邊的松月都心驚膽戰(zhàn)。
天，皇上與皇后竟然持劍對刺，這要是傳出去了還了得。
“雪兒劍術(shù)超群，朕甘拜下風(fēng)?！眲⒕办虾鋈粏舅|名，笑容溫柔。
燕霽雪搖頭：“皇上明顯讓著臣妾?！?/p>
劉景煜上前握住她的手，“朕何其有幸，有你這樣的皇后?！?/p>
他指的是？
她的劍術(shù)？
還是她平衡后宮的能耐？
亦或者，她今天讓他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