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妃卻愣了一下，發(fā)誓？
燕霽雪就道：“你拿你們蘇家的九族發(fā)誓，如果你剛剛的話有半句虛假，你的九族立刻慘死，所有人不得善終，你也會被陛下挫骨揚灰，永生永世不入輪回，你敢嗎？”
蘇舜卿臉色復雜極了。
如果是旁人，她自然毫不猶豫就發(fā)了，可她的九族......她怎么敢，她不相信這種東西，可她......
“怎么，不敢？”燕霽雪嗤笑一聲，“本宮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p>
蘇舜卿立刻跪下磕頭，“娘娘，娘娘，真的不是臣妾......”
“發(fā)誓。”燕霽雪不耐煩了，“你不發(fā)誓，本宮就認定是你?！?/p>
蘇舜卿一噎，臉上表情復雜至極。
“好了。”劉景煜道：“把她帶下去，幽禁皎月館，無令不得出?！?/p>
蘇舜卿大為震驚，“皇上，臣妾知錯了皇上，臣妾也是一時糊涂，您就看在臣妾一心一意侍奉的份兒上，饒了臣妾吧，臣妾真的后悔了......”
可惜，她被捂住了嘴，拖了出去。
望著那抹纖瘦的背影，燕霽雪心里一陣煩躁。
她突然覺得，這宮里沒一個好人。
所有人都會變，都會被各種各樣的事情侵蝕，變成一個魔鬼，面目可憎的魔鬼。
“雪兒，你說這宮里的人，是不是都有兩副面孔？”劉景煜也嘆了口氣，默默問道：“蘇舜卿向來溫柔體貼，從來不曾忤逆過朕，也從來沒有提過過分的要求。
朕以為她是個安分守己的，可怎么也想不到，她會做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她的膽子也太大了?！?/p>
燕霽雪沉默片刻，苦澀一笑，“皇上，人心里的欲望是會變的，會一點點變大，欲壑難填啊?！?/p>
“那你呢？”劉景煜忽然抬頭，幽幽看著她的眼睛，“你會變嗎？”
燕霽雪愣了愣，許久才道：“皇上，臣妾也不希望自己變?！?/p>
是啊，誰想變成一個面目全非的自己呢。
劉景煜突然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雪兒，你是朕在這宮里唯一信任的人?！?/p>
這句話，是期許，也是警告。
燕霽雪點了點頭，“臣妾也會一直陪伴皇上。”
盡管人心易變。
可此時此刻，她待他真心不改。
蘇舜卿被幽禁之后，丹青也被太后杖殺。
為此，太后大病一場。
燕霽雪都沒想到，這件事會成為她老人家生病的導火索，叫她一連多日臥病不起。
宮里嬪妃輪流侍疾。
“太后娘娘怎么病的這樣嚴重，那丹青的確該殺，殺了也就殺了，誰叫她圖謀不軌?！睖鼐G韻嘟囔了兩句，“姐姐，咱們該怎么辦？”
燕霽雪叮囑：“待會兒去了，少說話就行，太后她老人家心情不好?！?/p>
她們?nèi)齻€一起來的，燕霽雪生怕司徒琳瑯跟溫綠韻一不留神說錯什么，或者惹了太后，會被責罰。
到了壽康宮外頭，果然聽到里頭傳來訓斥的聲音。
像是哪個宮女做錯了事，被打了。
司徒琳瑯跟溫綠韻亦步亦趨地跟在燕霽雪身后，都有些忐忑。
“哀家老了，不中用了，你們便這般輕視哀家，簡直豈有此理！”榮太后聲音嘶啞，聽的人心里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