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川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煙,丟了一地煙蒂。抽得嗓子干癢,不住咳嗽。忽然想起,他每次吸完煙,恩寧都會遞給他一杯水。他在車上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喝了幾大口。嗓子總算舒服多了。他啟動車子,去了醫(yī)院。站在病房外,目光空洞地看著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的楚連江。不知站了多久,他轉(zhuǎn)身離開醫(yī)院,回到家里。原先充滿孩子們歡聲笑語的家里,此刻異常安靜。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他去了孩子們的房間,看他們平時的看的書,擺弄他們平時玩的玩具。他起身回到臥房,打開衣帽間,恩寧的東西都在里面,一樣沒動。她只帶走了自己的設(shè)計稿,其余的東西,但凡是他給買的,全部原封不動。除了孩子是割舍不掉的牽絆,她是要和楚家徹底劃清界限。楚黎川孤單枯立在原地,望著眼前的一切,視線逐漸模糊。原先他有兒有女有妻子,人生圓滿。可現(xiàn)在......他什么都沒有了,整個世界都空了。手機忽然響了,嚇了楚黎川一跳。他急忙拿起手機,見是林放的電話,眼底劃過一絲失望?!癇OSS,國外的專家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在可以給老爺安排手術(shù)了?!背璐ㄟt遲沒有說話,林放喚了好幾聲,他才低低地“嗯”了一聲。他一面希望楚連江盡快蘇醒過來,說清楚當年的真相。一方面又害怕他蘇醒過來,怕當年的真相真如安俊說的那樣。楚黎川聲音沙啞問,“白韻如那邊呢?”“我已經(jīng)在安排了?!薄昂茫瑒e讓她好過。”恩寧收拾好出租屋的一切,公司也要開始正式上班了。她去了公司,站在樓下,看著碩大的牌匾,出神好一會,讓蔣菲換掉牌匾,不再叫“寧川”,改為“寧設(shè)計”。蔣菲遲疑問,“恩寧,你想和他......徹底劃清關(guān)系?”恩寧沒說話,走入公司。不是徹底劃清關(guān)系,她也想留下原先的牌匾,作為一個念想。自從離婚消息被眾所周知,所有人都說她是依附楚黎川而活,離開楚黎川一無是處。她想證明,沒有楚黎川,她照樣能將公司做得風生水起。走入公司,幾個設(shè)計師正在竊竊私語。“真離婚了??!那我們公司怎么辦啊?”“我以為這里前景一片大好,才跳槽的!早知道,我就不來了?!薄拔乙彩牵 薄皼]有楚家做靠山,一個小破設(shè)計公司,能做出來什么?接雜七雜八的單子給人打雜嗎?”恩寧站在公司門口,認真聽他們商量辭職的事。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恩寧,急忙站起來,其余人立馬閉嘴,訕笑著看著恩寧。其中一個設(shè)計師,摘掉胸牌,對恩寧說,“池總,以我的學歷和在業(yè)界內(nèi)的名氣,如果不是以為這里是楚氏集團旗下分公司,我是不會來這里應聘的!抱歉,我想有更好的發(fā)展,我辭職?!逼溆嗟脑O(shè)計師見有人出頭,也紛紛提出辭職。恩寧看向唯一沒有提出辭職,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設(shè)計師,問,“你不辭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