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宋柳兒抓起畫軸就往燭臺上湊。
火舌剛舔上卷軸邊緣,密室鐵門突然被巨力撞開。
寒光閃過,一柄繡春刀精準劈斷她腕上金鐲。
畫軸墜落的瞬間,玄色身影如鷹隼掠至,千寒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穩(wěn)穩(wěn)接住畫卷。
三皇子妃好大的膽子。千寒反手將人按在墻上,畫軸在他掌中轉(zhuǎn)過半圈,連公主贈于尚書的名畫都敢偷
宋柳兒掙扎間珠釵盡落,發(fā)絲纏著冷汗貼在煞白的臉上。
不過一幅破畫,爹爹不喜歡,便給了我。
破畫
千寒冷笑:這可是公主大費周章才得到的。
門外傳來錦衣衛(wèi)的呼喝聲,抄家的兵丁正在砸開庫房銅鎖。
宋柳兒突然癲狂大笑:她衛(wèi)吟鸞算什么東西!不過是個克死丈夫的......
啪!
一記耳光抽得她偏過頭去,嘴角滲出血絲。
千寒慢條斯理用帕子擦手。
我從不打女人,你是第一個!
千寒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冷聲道:公主的名諱,豈容你這等賤婦污蔑!
他將《寒江獨釣圖》小心收好,而后押著宋柳兒走出密室。
宋府內(nèi)一片狼藉,哀嚎聲、砸東西聲此起彼伏。
宋柳兒被押解著經(jīng)過庭院時,看到父親被鐵鏈鎖住,正被錦衣衛(wèi)拖著往外走。
母親則癱坐在地上,披頭散發(fā),哭天搶地。
爹!娘!
宋柳兒聲嘶力竭地呼喊,卻無人回應。
她突然發(fā)了瘋似的掙扎,想要沖過去,卻被千寒死死按住。
放開我!放開我!
宋柳兒如同瘋魔一般,衛(wèi)吟鸞!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千寒嗤笑一聲:就憑你下輩子吧!
與此同時,公主府內(nèi),衛(wèi)吟鸞正坐在沈應淮親手栽種的梅樹下,慢條斯理地品著茶。
青黛匆匆跑來,臉上帶著興奮的神色。
公主,三皇子和宋府一黨已被盡數(shù)拿下!三皇子被廢為庶人,宋尚書入獄,全家男丁入獄,女眷流放嶺南,三皇子妃也被剝?nèi)セ首渝?,與三皇子一同圈禁在城郊破宅。
衛(wèi)吟鸞笑了笑:畫拿回來了嗎
千寒回稟道:屬下已經(jīng)放在了您的書房中。
青黛眼睛笑成了小月牙:恭喜公主,那名畫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您的手中。
衛(wèi)吟鸞點頭,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眉頭擰成一團:對了,宋尚書在獄中的日子可不能過得太舒坦了。
千寒立刻會意:屬下明白。
寒鴉掠過灰蒙蒙的天空,落在宋府查封的朱漆大門上。
池鈺白拖著殘腿,艱難地挪到門前。
昔日繁華的府邸如今只剩一片蕭索,門上的封條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顫抖著伸出手,指尖剛觸到冰冷的銅鎖,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嗤笑。
這不是池大人嗎
池鈺白猛地回頭,看見幾個昔日同窗正站在巷口,臉上帶著譏諷的笑意。
聽說池大人的進士功名是買來的
宋尚書為了招攬女婿,可真是煞費苦心??!
可惜啊,竹籃打水一場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