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對陸覲很無奈,“亞父,你好歹給朕點(diǎn)面子?!?/p>
“面子?要什么面子?”陸覲氣氣哼哼,“你欺負(fù)我小師妹的時候怎么不想想你這老臉還要不要了。”
宜陽王見陸覲還要鬧騰,頭大得很。
這天下,也就陸覲這老頭敢對皇兄如此叫囂。
他不能再讓陸覲跟秦偃月待在一塊,再待下去,情況更糟糕。
“偃月,你有什么事想問賀老盡管問,我跟皇兄去上藥?!币岁柾跆鄣眠谘?,“老祖宗太狠了,快把我打殘了?!?/p>
說完,他沖著陸覲行了禮,“老祖宗,您打的我們,理應(yīng)由您來給我們上藥?!?/p>
陸覲無視。
“師兄。”秦偃月被龍拐杖打過一下子,那股疼痛酸爽得很。
她穿著厚衣裳尚且如此。
父皇和宜陽王只穿著單衣,還被打了好多下,指定受傷了。
“麻煩你幫父皇和皇叔上藥,拜托了。”
陸覲最是拒絕不得秦偃月的請求,他轉(zhuǎn)怒為笑,樂滋滋地帶著他們?nèi)ダ镱^的屋子里擦藥。
他們離開后,氣氛一下子變得冷清起來。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她跟賀老。
賀老的存在感極低。
陸覲父皇他們鬧成那個樣,他也不參與,只在一旁安靜地當(dāng)個背景墻。
“外公。”秦偃月行了大禮。
“七王妃別客氣。”賀老受不得她的禮,忙將她攙扶起來。
“七王妃,你有什么話盡管問,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必定知無不言?!?/p>
“外公別喊我七王妃了,喊我偃月就好。”秦偃月道,“成親這么久沒去拜訪您,還望外公多多包涵?!?/p>
賀老搖頭,“我跟老七一向關(guān)系僵硬,他不帶你去我那里也是情有可原?!?/p>
“對了。”
他拿出一個小盒子,“這是我給你的見面禮,一點(diǎn)小禮,你別嫌棄?!?/p>
“謝外公?!鼻刭仍聸]有假意拒絕,大大方方接了過來。
小盒子只有巴掌大小,很是精美。
打開之后,里面是一個鐲子。
鐲子的模樣與云妃娘娘手中的那只材質(zhì)一樣,花色卻是不同的。
她記得,云妃娘娘說過,這鐲子極為罕見,價值連城,非常貴重。
“外公,這太貴重了?!彼?。
“你說它貴重,它就貴重,你說它不貴重,它就是個鐲子。”賀老道,“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吧,留在我這里也沒什么用。”
秦偃月沒有再推辭。
她將鐲子放好。
起身倒茶來,給賀老和自己分別斟了一杯茶。
“那,外公我敬您一杯茶?!?/p>
賀老喜歡她這直爽的性格,將茶杯端起來抿了一口,示為接了她的茶。
“外公,我想問問有關(guān)母妃的事?!焙堰^后,秦偃月襯度著問。
賀老的手明顯抖了一下,險些握不住茶杯。
原本還算淡定的臉上,神情驀然變得悲傷。
掛滿了風(fēng)霜的老臉上,顯現(xiàn)出比他實際年紀(jì)還要濃郁的憔悴。
他嘴唇動了幾下,將一杯熱茶吞下去,勉強(qiáng)穩(wěn)住心神,“你想問什么?”
秦偃月看著他痛苦的模樣,覺得自己有些僭越。
當(dāng)年的事牽扯甚廣,尤其是舅舅一家全部死去。
就算過了這么多年,那道傷口依然沒有愈合。
她的提問,無疑傷口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