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瑛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郡守府里。
一旁坐著父親的妾室,田姨。
田姨是兩年前她勸著父親納的,是個本分的人。
“大小姐,你醒了?!碧镆棠税褱I,起身照顧。
“田姨,爹怎么樣了?是范承佑帶我回來的?”
“大小姐,別動,你肺腑傷的厲害。不是范承佑,是熠王爺抱你回來的?!?/p>
誰?
程若瑛以為自己幻聽了。
“王爺還給留下了很多藥,有養(yǎng)身的,有除疤的,大小姐,你回來的時候,滿嘴都是血,熠王爺臉冷的像冰塊,我還以為......以為你......”田姨又抹起淚來。
“他,怎么會來?”程若瑛說話有些吃力,受傷的舌頭疼的厲害。
可她有太多疑問。
“聽老爺講,王爺本是來賀大小姐新婚之喜的,沒成想來到西川碰到這事兒!
劉成已經(jīng)被王爺就地正法了!現(xiàn)在街頭全是百姓,都在感謝王爺呢!”
“哦?!?/p>
程若瑛淡淡的應(yīng)了聲,又躺下了。
“大小姐,二小姐她......”
“死了嗎?”
“沒死,被老爺關(guān)起來了?!?/p>
“別給她送飯,餓上三天,等我休息完再說?!?/p>
程若瑛交代完又閉上了眼睛。
田姨嘆了口氣。
二小姐是真糊涂啊!
老爺也差點氣的背過身去,要不是熠王爺,怕是全完了!
到現(xiàn)在還不知悔改,在柴房罵了一天了。
等程若瑛臥床休息了三天,程郡守也把被劉成搞得烏煙瘴氣的西川城收拾的差不多了。
家里的事向來是程若瑛做主,隨便她怎么對付那個混賬到家的妹妹。
一大早,程若瑛拖著程若溪就出了門。
三天沒吃飯,只給水喝,程若溪已經(jīng)餓的兩眼昏花,由人擺布。
以前被保護的好好的,何曾受過這樣的罪。
但她依舊嘴硬。
雙眸赤紅,用最惡毒的話咒罵姐姐,咒罵爹,咒罵他們是背信棄義的小人。
程若瑛仿若聽不見,一直到了范家門前。
范家門前,好多人都在咒罵。
范家在背后替劉成做了不少惡事。
用手段逼迫,占人家鋪子,搜刮民財。
有斷腿的漢子,也有抱著生病的孩子沒錢醫(yī)治的婦人,男男女女,用石頭砸著范家的大門。
范文德一家已經(jīng)被丟去城郊石礦上,只剩了老幼。
里面也傳來哭泣求饒聲。
“看到了吧,這就是你說的規(guī)矩正直的范家人?!?/p>
程若溪喘息著冷笑。
“休想騙我,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事多著了!
成王敗寇,現(xiàn)在你贏了,什么事還不是任由你說!
程若瑛,我當(dāng)你為什么舍承佑哥哥而去,原來是攀上了霍斬風(fēng)!
怪不得你以前那么愛往軍營附近跑!
吃著碗里,望著鍋里,說的就是你!”
程若瑛閉著眼吸了一口氣。
沒有再說一句話,又拖著她走。
“你別費功夫了!就是你和爹言而無信,就算范家做了什么,也是你們不義在先!
承佑哥哥對你那么好,就算你跑了,他還等了你兩年,你在外面和人廝混的時候有想過他嗎?”
一個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臉上。
“廝混,殘花敗柳......你還真是我的好妹妹!”
這么多年,她疼了一條白眼狼!
真是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