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比你姐姐強多了。”
范承佑順嘴夸了一句。
然后蹲下身,掐住程若瑛的下巴,語氣譏諷又帶著恨:“最該讀那些書的,應該是你這個不守婦德的姐姐才對!”
程若瑛眼里帶了惡心厭惡,撇過頭,掙開他的牽制。
范承佑發(fā)出低緩陰沉的笑聲。
“程若瑛,你以為在我眼里,你還是那個玉質高潔的大小姐嗎?你只是一個賤......?。 ?/p>
程若瑛一刀捅在范承佑的心口。
她剛才努力積攢了一點力量,等的就是這一刻。
可惜,終究是力氣不夠,范承佑沒有當場斃命。
更讓人悲哀的,是她接著被踢翻在地,被自己的妹妹一腳一腳的踢打,好像對待仇人一般兇狠。
才知道,一直以為柔弱的妹妹,一點都不柔弱。
也很聰明,知道往哪里踢最疼。
程若瑛疼的蜷縮起來,恍惚間,記起很多年前。
爹在來西川上任的路上,他們一家,就是這樣被奪人財物的惡匪踢打。
娘被踢破了脾臟,沒到西川就死了,她發(fā)誓,要學功夫,保護家人,殺惡匪,再不受人欺負。
在西川,他們沒有任何助力,爹也沒有兒子。
她拼命練武,護著妹妹,撐著郡守府。
只是離開了兩年啊,只有兩年。
程若瑛想不通。
又覺得沒意思。
太沒意思了。
意識漸漸模糊。
范承佑還在叫囂,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他是苦苦相守,把大小姐捧在手心的癡心人。
她是得隴望蜀,好高騖遠不知滿足的負心人。
那番惡心的做派也就騙騙程若溪那樣的傻子吧!
“程若瑛!你瞧不上我,我知道你一直瞧不上我,我也知道你喜歡的是誰!”
令人渾身發(fā)麻的聲音附在耳邊。
“你想做霍斬風的妾室,真不要臉!以前人家是侯府的公子,就是妾室也輪不到你。
現在人家是親王,皇上的親兄弟,更輪不到你。
還記得那年初春吧,山里有熊出沒傷人,你帶了人去抓熊。
熊是抓到了,你卻也受了傷,是我把你扶進山洞包扎傷口。
你昏過去了。
知道為什么嗎?
因為我在藥里加了迷粉。
你不知道,當時霍斬風也在山上找你,是你爹找他幫忙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山洞里抱在一起的我們。
我說,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家的仆人也證實了。
他沒再多問就走了。
你說,他會要一個不干不凈的女人嗎?
別做夢了,程若瑛,你不配!
你連......??!”
不知道又發(fā)生了什么,反正很亂。
腦子里金戈鐵馬,又光怪陸離,好像在做一場永遠醒不過來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