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不到他了。他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霍長安說。
照松嬋的說法,霍長安懷疑洛松濤去了京城就沒再回到荊州。
因為當時,正是洛梨云剛死的時候。
難道,舅舅是為了給岳母報仇,被桑修齊給害死了???
“你說什么?”松嬋目光茫然。
“你在縣衙,沒有找到洛松濤的名字,是因為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
他離開南疆后,就被人所害,再也沒能回家。
他從未拋棄過你,明白了嗎?”
洛松濤早就死了二十年。
他從來沒有拋棄她。
松嬋徹底瘋了。
她把自己的臉生生用指甲劃爛,說不讓洛松濤再認出她。
她求霍長安為洛松濤報仇,剖開肚子拿出了蠱王。
剖開的肚子,并沒有多少血流出來,而那蠱王,渾身已經(jīng)成了紅色。
九姨說至少控制著三十多人,所以蠱王才需要大量吸收主人的血。
就算不殺松嬋,她不久也會被反噬而死。
她太瘋狂了。
或許也早就不想活了。
沈燁才知,對于松嬋這樣偏執(zhí)陰狠的女人,凌遲或者焚燒不會使她畏懼。
她最怕的,竟然是年少時的一段情愛。
她被困在了二十年前,從未再走出一步。
如果沒有遇見洛松濤,她又會過怎樣的一生呢?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段孽緣。
可看她模樣,像是并不后悔。
松嬋像是回憶起二人的曾經(jīng),笑著笑著,又蜷縮起來,把臉捂住,哀聲嗚咽。
最后,她的身體迅速衰老,像干癟失去水分的死魚。
......
“主上,北宮將軍喊您過去?!笔勘鴣韴?。
霍長安和沈燁一起過去。
北宮耀已將宏康留下的八萬軍隊收編,但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主上,您當初不是說宏康搜刮了數(shù)不盡的錢財,用于招兵買馬?
但這些人,卻是自己前來投靠的邊境駐軍。
朝廷不發(fā)軍糧,本想著投靠宏康日子會好過些,但投靠三個月,宏康也只是給他們畫餅,只發(fā)過一次糧,平時還是需要他們自己漫山遍野的打獵找野菜。
按理說,他搜刮那么多錢財,養(yǎng)二十萬大軍應(yīng)該沒問題才對?!?/p>
“是該沒問題?!被糸L安一時沒轉(zhuǎn)過彎,“難道他把錢財都藏起來了,王府都找遍了,藏哪里去了呢?”
“他是否別處還有軍隊?”北宮耀猜測。
“人都死了,別處有軍隊有什么用呢?藏著沒必要??!”
大家擰眉思索。
慢慢的,霍長安變了神色。
“三皇子,太子,大長公主,懷山王,宏康......
五年前,除了宏康被驅(qū)趕離京,還發(fā)生過什么事?”
炎猛,北宮耀,霍江初,也不是京城人,皇權(quán)中心的事,怎么可能知道。
沈燁想了想,倒是想起一件事。
“我記得,宏康之所以被驅(qū)趕,除了他大鬧金鑾殿,還因為被彈劾貪贓枉法。
好像那時候確實出了點事,我爹有一天半夜才從宮里回家,還擦拭他的鎧甲,像是要上戰(zhàn)場的模樣。
但是后來并沒有怎么樣?!?/p>
“是不是正月十八那天?”
因為宏康的小妾正是十五上香才出的事,之后兩天,那宏康就像瘋狗一樣咬著爹不放。
他們?nèi)叶己軗摹?/p>
十八那天,霍長安記得爹和大哥也是很晚才回家。
回家之后就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