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怎么了?”
花不言起身,很快走過來。
“花不言,你有沒有為人夫的自覺!娶了你是給我暖被窩的,誰允許你讓我獨(dú)守空房!”
霍靜雅不由分說,拉著他就走。
她不管,就算是月亮,也是掉到地上的月亮,她搶到了,就是她的!
“小雅,小雅,不可以......長安哥,伯母,會(huì)生氣,小雅......”
還從來沒見小言子這么急過。
不過霍靜雅高興。
這樣才沾了人間的煙火氣兒。
“你冷的身上都冰了,生病了怎么辦?乖乖的,到被窩里暖著。
小言子,你要聽話,不聽話明天就休了你!”
“一床......只有一床被子......”
花不言眼眸驚慌,雙腳抵在炕邊,他覺得腦子嗡嗡的,無法思考了。
“廢話!誰家好夫妻新婚夜睡兩個(gè)被窩?!?/p>
霍靜雅兩手一箍,抱著他的腰就提上了炕。
“小語,小語!”花不言脫口喊。
他在腦子混亂時(shí),本能的喊整天在他旁邊指導(dǎo)的人。
“你叫誰都沒用?!?/p>
霍靜雅把他推進(jìn)被窩,自己把披風(fēng)一扔,也鉆了進(jìn)去。
她身上,只穿著紅肚兜。
花不言猛的閉上了眼睛。
他好像才意識(shí)到,剛才讓他心花怒放的過家家,靜雅當(dāng)真了。
可是他剛才多喜歡,現(xiàn)在就多疼。
破舊的房子,磨得脖頸發(fā)疼的紅衣,沒有頭面,沒有鳳冠,沒有祝福。
不可以的。
他參加過別人的喜宴,想象過新郎和新娘,是自己和小雅。
賓堂滿座,盛世歡慶。
他不害怕被人圍著,因?yàn)橛腥藸恐氖帧?/p>
不是此刻孤零零的,像是見不得人一樣的寒酸。
她從來,都是熱烈的太陽。
花不言哭了。
像是碎掉一樣。
在霍靜雅撕開了他的衣服,看到胸腔那一大片傷疤時(shí),她也停下了。
她觸摸一下,他便顫抖一下。
“花不言,你真的喜歡我嗎?”
霍靜雅默默的把他蓋起來。
她見過四哥看四嫂的眼神。
那是像野獸看見美食一樣的貪婪。
也見過猛哥看芙姐姐的眼神,像躲在暗處的獵人,看見漂亮的梅花鹿即將走到他陷阱中那種小心的屏息。
還有大哥,三哥......她見的多了。
大家都不是這樣的。
雖然知道花不言天生與人不同,可她還是感到了失落。
他的眼神,太空,太空了!
也許,他對(duì)她的喜歡,只是最珍重的朋友,最靠近他心靈的朋友,無關(guān)男女情愛。
霍靜雅背對(duì)著他躺下了。
身后窸窸窣窣半晌,被子輕微的掀起,聽著像是要離開。
“花不言,腳底還有一床被子,帶著回你的房間,天亮就走吧?!?/p>
身后沒了動(dòng)靜。
很久以后,一只手隔著被子放在她的身上。
“小雅......可不可以,等等我?!?/p>
他的聲音,像嚅囁的小獸,可憐的要命。
“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