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靜雅向來對桑寧的話奉若真理。
但她也確實(shí)是守禮教的古代姑娘。
所以,她折花前先要把花挪到自己的地里。
昨天花不言一天沒見到她,是因?yàn)樗艿礁浇男℃?zhèn)買了一處小院兒,又置辦了些東西。
花不言一聲不吭,任由霍靜雅把他推入小院兒。
她很久沒這么對他了。
自從祖母罵過她以后,她就再不找他玩。
花不言終于開心的彎起眼眸。
時隔兩年,再一次開心的像個孩子。
如果小語見到,又得哭。
“我現(xiàn)在要出去一趟,給你機(jī)會跑,你要是不跑,等我回來就再沒機(jī)會了!”霍靜雅說。
她想起還有幾樣?xùn)|西沒買。
花不言怎么可能會跑。
等她走了,自己就彎著眼睛對著虛空喊:“小雅?!?/p>
“小雅?!?/p>
“小雅?!?/p>
......
好像要把這兩年沒喊的都要喊出來。
霍靜雅出去買了些雞蛋還有紅棗回來,其他的在這小鎮(zhèn)沒有。
她回來的時候,沒看到人,一時呆在屋里。
走的時候她雖然那么說,但是真沒想過他會走的。
因?yàn)橐郧爸灰退谝粔K,侍衛(wèi)催促很多遍他都不走。
“罷了,本就是偷幾天時間,沒意思?!?/p>
她說完,扔了手里的筐子,雞蛋滾出來幾個,掉地上碎了。
蛋黃和蛋清淌開,碎裂的蛋殼混在其中。
霍靜雅盯著看了許久。
忽然覺得這顆蛋就像是花不言。
這外殼是他的家,你想吃他,就得打破,擊碎他的家。
但是他的家破了以后,他也會散開。
除非把他煮熟了!
但是煮熟,就是個死的。
她亂七八糟的想著,眼神透出悲戚。
直到聽到一絲細(xì)微的動靜。
是從廚房發(fā)出的。
霍靜雅跑過去。
一個金尊玉貴的公子正蹲在灶前添火,潔凈的手一根根掰著樹枝。
動靜就是折樹枝的聲音。
“你竟會用這種灶火?”霍靜雅聲音出奇高昂。
眼見花不言哆嗦了一下,嚇著了。
“嗯,會的。”
自從去年從涼州回去,他就學(xué)了。
因?yàn)樵跊鲋荩o雅就是那樣熟練的做飯。
“哈呀,挺厲害呀小言子!”
霍靜雅精神氣十足的過去掀開鍋蓋,里面煮的是米粥,她昨天買了一小袋放到了廚房。
她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出去,把雞蛋拿進(jìn)來洗了以后放到蒸籠上。
這時候,什么生雞蛋熟雞蛋,那些悲春傷秋的破想法早扔到天邊去了。
兩人一塊做了晚飯,吃了。
霍靜雅拿出了一個大包袱,里面是她買的所有成親的東西。
“你換上衣服,我們對著天地拜個堂,就是夫妻了。”
夫妻?
花不言好像沒有聽懂。
“納彩,納吉......”
“不管那些!”
“告訴你,是你嫁給我!”霍靜雅斜著眼說,“我什么都不給!就拜個堂,你是嫁還是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