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上,趴伏著一個渾身濕漉漉的女子,她一動不動,像一具尸體。
一個舉止怪異的老和尚,在她身邊開始擺弄石頭,又點了蠟燭,寫符。
在一串咒語中,女子緩緩的僵硬的坐了起來。
碎發(fā)遮蓋了她的臉,依稀能看到半垂的眸,無神,空洞,面色如土。
順著蹤跡尋來的人看到這一幕,差點就瘋了!
“別妄動,人沒死,他在引魂!中途打斷,會讓王妃變癡傻?!绷篱L阻止。
炎猛捂著新雪芙的嘴,不讓她沖過去。
盡管手被女人憤恨下咬住,他也覺察不到疼,雙目看向前方,弒殺兇狠。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想到被世人推崇的得道高僧是這樣一副惡鬼模樣。
他以前進京,也曾虔誠的等上三天三夜,只為求見一面,為父母祈福。
沒想到,世人贈予他金光加身,反讓那金光迷惑了所有人的雙眼。
到最后,還是一個未見過世面的小子看穿一切。
鹿時深來找他,說覺得什么咒術(shù)很詭異的時候,他還嗤笑。
原來蠢鈍的是他們。
尤其是生活在京城的霍家人,從小就在假像中耳濡目染,怎么能懷疑一絲一毫?
炎猛看向鹿時深。
頭一次看到那張清俊的臉帶上猙獰。
他掐著手心,恨意中帶著濃濃的糾痛。
這表情,像是......
“老禿驢,偷的全是我玄門術(shù)法,可笑世人愚昧,倒以為我們玄門用的是邪門歪道!”
柳道長恨聲說完,第一個沖出去。
新雪芙掙開炎猛,緊跟著沖過去。
她以為,這么久第一次相見,見到的會是一個錚錚玉立,站在高處享受百姓敬仰與尊崇的定西王妃,那是她該得的。
可沒想到,未進城門就聽到她有危險的消息。
更沒想到,她會被人折磨成如此模樣。
心疼的快窒息了。
渡心!該死!該死!
桑寧又軟軟的倒下,渡心氣的再無風(fēng)度。
連魂魄上都沒有,會藏去哪里?
“難道那太虛境已逃走,回到它真正的主人身上?”
渡心目光沉沉,忽覺身后危險來襲。
看都沒看,揮手扔出幾道火符。
“好你個渡心!用來祛病的符咒你卻拿來害人!”
柳道長手一揮,念了一句鎮(zhèn)火咒,竄到他們身上的火苗就熄滅了。
炎猛等人震驚不已。
剛才那火就像長了眼睛一樣,貼到他們身上,而且還拍不滅。
他看向自己胸前燒破的大洞,再次認識到渡心不為人知的修為。
這跟他們實打?qū)嵉墓Ψ虿灰粯印?/p>
邪門的很。
新雪芙卻不管,掏出身上所有的暗器就攻向渡心。
她的功夫并不強,畢竟練習(xí)時間尚短,本身又不是很有天賦,所以新月溶著重訓(xùn)練的她暗器和以巧致勝。
她的暗器都是精心打造,暴雨梨花針,透骨釘,袖箭,身上的首飾全都暗藏。
一齊發(fā)出威力巨大,除非像炎猛一樣的高手,還是在防備的情況下才能躲開。
可是......
“糟糕!”柳道長急喊一聲,再提醒已經(jīng)晚了。
只見渡心又拋出幾道符,那些符懸在半空,似在他周圍護了一層看不見的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