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么......”顧瑋帛不好意思的偏過頭去。
他前世一心沉迷在政事上頭,對施寧薇的關(guān)心少之又少,如今才發(fā)現(xiàn),她的身上竟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不禁沉迷。
施寧薇一心包扎,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異常,反倒是等包扎完才悠悠開口:“今日的事兒多謝世子了,要非是你挺身而出,只怕如今受傷的就是我了,識字大恩大德,我實在無以為報......”
她正想說自己不如不報,卻沒想到竟然被顧瑋帛給誤會了。
“瞧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你我可是夫妻,我本來就應(yīng)該庇護你,你又何必說一個‘謝’字?”顧瑋帛輕笑著,“況且,要非是我今日一定要你陪我而來,你也不會身處險境,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該是我同你賠罪才是?!?/p>
他這話溫文爾雅,絲毫不見前世的不耐煩。
倘若前世,顧瑋帛肯這般護著自己一次,施寧薇斷然不會覺得那十年異常難熬。
她不禁紅了眼圈。
好似自己先前在侯府的十年白活了一般。
顧瑋帛見她好一會兒沒了動靜,不禁抬頭看去,見她眼眶微紅,好似汪著水光,不覺問道:“怎么了?可是我說錯了什么話?”
他這般關(guān)切,倒叫施寧薇說不出話來。
施寧薇下意識眼神閃躲,語氣都有些慌張,道:“沒......沒有......”
“拋開夫妻名分,世子救了我,我也該報答,只是我身無長物,如今也是住在靖北侯府,實在沒有能拿的出手的東西,不如從今日起給世子換藥,熬藥,等你的病好了,你我也就兩清,如何?”
她這話未免有些絕情。
聞人彥剛進門來聽到這話,不免目瞪口呆。
這些女子們各個都想著怎么和夫君攀扯上關(guān)系,不死不休,她卻想要兩清,實在是太叫人好奇了。
聞人彥更在意的卻是顧瑋帛的想法——
顧瑋帛聽了這話,的確有些愣神,可轉(zhuǎn)頭想想,自己今生和施寧薇相處得并不久,又經(jīng)歷了換親的事情,施寧薇對自己態(tài)度冷淡實屬正常,可今日經(jīng)此一遭,他二人分明已經(jīng)隱隱有了破冰的跡象,想來日后必能與前世一般,琴瑟和鳴。
想到這里,他輕笑一聲:“夫人未免太過客氣了些,不過也好......我們之間總不能被這些救命之恩給束縛著,反倒叫別人覺得咱們不是感情好,而是有恩情在了?!?/p>
他這樣的話讓施寧薇都不覺傻了眼。
施寧薇從前對他失望的時候,也是這般客氣,可他卻是一言不發(fā),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如今卻......
她一時想不通。
倘若顧瑋帛也是重生而來,理應(yīng)去對江容卿噓寒問暖,又何必對自己這般體貼?
或許是自己想錯了?
施寧薇總是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等二人回了侯府,早就聽聞了消息的江容卿,已經(jīng)在門口久候了。
江容卿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見顧瑋帛從馬車上下來,立刻沖了過去,哭道:“表哥,好端端的,你怎么就被刺客給傷了,容兒聽說此事,坐立不安,偏偏不能進宮去見表哥......嗚嗚嗚,表哥,你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