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半個多時辰,施寧薇午睡起來。
聽月娘說外頭那些仆婦都還等著,就知道自己今日的下馬威是起效了。
她梳洗完,便到了外間來。
她只是聽那些仆婦們的估計,卻并不多嘴,等都說完了,她才放下了手里的茶盞。
“你們都是侯府的老人了,不像我,初來乍到,對侯府的事情一知半解,日后還得依靠你們做事?!笔庌陛p笑著,“我這人隨意得很,只要你們個人負責(zé)好個人的事情,不出亂子,我也不會去苛責(zé)你們,更不會指手畫腳......”
“你們辦好分內(nèi)之事,咱們彼此也相安無事?!?/p>
這話一出,那些仆婦卻是大眼瞪小眼。
她們還以為月娘今兒發(fā)了那么大的脾氣,是施寧薇故意立威,如今聽了,反倒覺得這是個軟柿子。
月娘清了清嗓子,高聲道:“怎么???你們一個個是聾了,還是啞巴了?”
如此,她們才回過神來:“奴婢但聽世子妃吩咐?!?/p>
不過短短的時辰,今兒的兩件事便在侯府里傳來了——
一,這新過門的世子妃是個傻的,連管家都不會。
二,侯夫人想叫江姑娘做平妻。
——
顧瑋帛是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才回來的。
按理,朝中官員成婚是有三日休沐的,可顧瑋帛卻一心操心正事,一下也不敢休息。
陛下還贊他用心。
他一進門聽到仆婦們竊竊私語,不免皺了眉頭,直接將人攔下,打聽出了這兩件事情。
他唯恐事情傳到施寧薇的耳朵里會被人給誤會,趕忙往侯夫人院子里去問個究竟。
“娘,為何府中人人都再說,你想要表妹做我的平妻?”顧瑋帛還未穩(wěn)住身形,便急急開口。
侯夫人身子一怔。
這原本是她的私心,那正堂的仆婦都是她的人,斷然不會出去胡說,可他卻來質(zhì)問,必然是有人走漏了風(fēng)聲。
侯夫人立刻想到了江容卿。
可到底是她一手帶大的人,她舍不得苛責(zé)。
“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焙罘蛉酥苯娱_口,“容容對你的情意已經(jīng)并非是一日兩日了,只是你覺得她配不得你的正妻之位,如今你已經(jīng)有了正妻,那叫她做個妾室,也是可以的吧?!?/p>
“母親的心思,兒子明白,可兒子不會納妾?!?/p>
顧瑋帛拒絕得很是堅定,目光直直迎上侯夫人,道:“我會為表妹尋一件好婚事的,母親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