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落頓時渾身緊繃,“文相,你未免太大膽了些!”
“微臣冒犯公主,但憑責罰。”嘴上這么說,手上卻抱的更穩(wěn),“臣送公主下山?!?/p>
僧人抬來擔架,陸琳坐了上去,無意間看到文濤抱人下山的背影,她突然嘀咕一句,“真般配啊?!?/p>
蕭落很拘謹。
她的手無處安放。
因為她手心全是血灰,很臟。
怕蹭臟了文濤的衣襟。
本是想將雙手藏起來,等它自己愈合的。
偏這男人要多管閑事。
叫她無處可藏。
山腳下,文母還在焦急的等。
陶母安慰她,“二姐你別擔心,文濤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p>
陶母與文母,是姐妹。
“多虧表哥救了我,不然我就見不到姨母您了。”陶雅陪在文母身邊撒嬌。
“文濤是我親生,我孩子我能不了解嗎,即便不是你,換了旁人,他也會救的?!蔽哪竾@息道,“那孩子心善,不會見人危難,見死不救的。”
陶雅撇撇嘴,她想聽的是,她于表哥來說,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二姐說的是,我們陪二姐等?!碧漳父胶偷?。
陶家可是有意,撮合陶雅和文濤的。
文濤年紀輕輕,便是丞相,前途不可限量啊。
文母正焦心著,忽然就看到自家兒子,抱著一個女子下山來了。
“是表哥!”陶雅率先喊出了聲,原本很欣喜,可是看到文濤抱著個女人,陶雅頓時沉了臉,“她是誰?表哥為什么抱著她!”
文母立時迎上去,“沒事吧?快讓母親看看,公主?”
看清文濤懷里的女子,文母頓時一愣,然后眼睛一亮。
這孩子,手速夠快的啊。
蕭落很會尷尬,壓低了聲音道,“放我下來?!?/p>
文濤面上有些不自然,動作輕柔又小心的將她放下,蕭落努力站穩(wěn),面上維持著氣定神閑,“文老夫人,失禮了?!?/p>
“失禮的是我,母親,公主大義救人,是兒子唐突了公主。”文濤賠禮道。
蕭落眼神微閃,沒說什么。
只是神情,頗為冷淡。
文母一聽,便立即注意到蕭落的手,她小心翼翼的握住蕭落的雙手,金枝玉葉的雙手,卻燙傷一片,血與黑灰黏在一起,水泡都磨破了,文母忍不住心疼道,“公主,傷成這樣,得多疼啊。”
蕭落愣住。
疼?
某個瞬間,酸澀感沖襲眼眶,蕭落眼眶酸澀,打從母妃過世后,就沒有人關(guān)心她疼不疼了。
文母的關(guān)心,讓她感到一絲溫暖,蕭落難得扯出個笑意,“疼的,不過能救回一條人命,也值的?!?/p>
文濤看著她涼薄的側(cè)臉,以為七公主冷淡,其實她的血,也是熱的。
文母點點頭。
看一個人,只需看她的眼睛。
七公主雖目光淡薄,但她眼睛里是有善意的。
蕭落默默地抽回自己的手,我早已習(xí)慣了,自己舔傷口。
受傷了,便將傷口藏起來。
“我......”
蕭落正要開口,文母像是知道她要說什么,她出聲攔截道,“公主傷成這樣,要及時找大夫上藥才是,正好,我馬車上有些金瘡藥,公主若不嫌棄,就坐我的馬車回去吧,我找人給公主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