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馳還在發(fā)呆。甚至沒注意到孫大勝的表情變化。他看著坐在董事長辦公室簽字的年輕人,低聲問道:“大勝啊,他是董事長的兒子還是孫子?。俊睂O大勝冷笑一聲:“他就是董事長周晨!”張馳目瞪口呆。這…這也太年輕了吧!和孫大勝差不多年齡!張馳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心情。年紀小也好。容易唬弄。張馳邁步走進辦公室,來到辦公桌前,微微低頭道:“周董…”周晨繼續(xù)埋頭簽字,沒有理會張馳的意思。張馳瞥了眼周晨簽的文件。全都是人事任免通知書。臉上不由露出笑容。就在這時,周晨忽然開口道:“張馳,看看你右邊是誰…”張馳扭頭看向右邊沙發(fā)。當他看見坐在沙發(fā)上的女孩兒,他臉上笑容瞬間凝固。整個人猶如石化成了雕塑。張招娣!她…她怎么會在這里?辦公室安靜到只有周晨簽字那唰唰唰的聲音。啪嗒!鋼筆筆帽掉在地上。張馳卻被這細小的聲音驚得渾身一震。周晨撿起筆帽放在桌上,隨后拿起水杯去接水,一邊淡淡說道:“剛才來公司路上遇到個碰瓷兒的…”碰瓷?張招娣碰瓷董事長?所以董事長不是給自己升職。而是找自己過來處理麻煩的嗎?張馳沉聲說道:“周董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如果不想麻煩,我親自幫您送去派出所,我和她們已經(jīng)沒有關系了!”周晨沒有回話,端著接滿水的水杯回到自己位置坐下。孫大勝手指關節(jié)捏得“咔擦”一聲脆響。真nima是畜牲。他配當父親嗎?他配當人嗎?周晨吹了吹滾燙的開水,又輕輕嗦了一口。整個辦公室只有他喝水的聲音。張馳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哪怕是雄芯公司最鼎盛,孫鴻還是董事長的時候,他都沒感受到過的壓迫感。唯一感同身受,大概是在江州市首身上。當時江州市首走訪企業(yè),曾在公司召開過一個會議。市首舉手投足之間都極具壓迫感。自己現(xiàn)在就是這種感覺。這到底是那個頂級豪門培養(yǎng)出來的富二代?周晨喝了小半杯水后抬起眸子凝視著張馳,語氣平靜的問道:“你就不問問她為什么要碰瓷嗎?”直到周晨說出這句話,張馳才恢復了呼吸。雙鬢已經(jīng)流下汗水。張馳緩了口氣:“為…為什么?”周晨啞然失笑:“你還真問得出口???”張馳咽了口唾沫:“周董,我和她母親已經(jīng)離婚了,法院把她判給了女方,所以她做了什么事和我沒有任何關系!”“哦!”周晨淡淡應了一聲。張馳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周董,我知道她惹到了您,如果您實在不解氣,我讓她給您跪下道歉!”坐在沙發(fā)上的張招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從自己生下來那一刻起,他就沒把自己當人過。他只是說這樣的話已經(jīng)算是仁慈的了。如果不是周董在這里,他應該會直接抓著自己頭發(fā)扇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