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沉眉。
“讓他在休息室里面好好休息吧,不要再繼續(xù)工作了。”
黎南輕抿唇瓣,深吸了一口氣,微微的點了點頭。
他和姜阮一同出去了。
“周總沒事吧?”
姜阮搖搖頭:“我現(xiàn)在讓人送工具過來,等他醒來過來的時候,再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黎南點了點頭。
-
辦公室的休息室之內(nèi)。
周朝禮的意識陷在一片粘稠的黑暗里,耳邊卻有清晰的女聲在回蕩,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擔(dān)憂。
“老公,別太累了?!?/p>
他費力地想睜開眼,眼皮卻重得像粘了鉛。那聲音又響起來,近在咫尺,溫?zé)岬暮粑坪醵挤鬟^他的耳廓。
“身體要緊?!?/p>
是卿意。
這個認(rèn)知像電流般竄過神經(jīng)。
周朝禮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只有辦公室熟悉的天花板。
又是夢。
他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指尖觸到一片冷汗。
最近這種夢越來越頻繁,夢里卿意的聲音總是帶著不同的情緒,有時是笑,有時是惱,更多的卻是像剛才那樣,帶著他不敢深究的關(guān)切。
黎南在外面聽見里面有些許多動靜,立馬就推門進(jìn)來了。
“周總,沒什么事兒吧?”
周朝禮深吸一口氣,“我睡了有多久了?”
他的語氣已經(jīng)恢復(fù)了慣常的冷靜疏離
"周總,上午九點和歐洲那邊的視頻會議,資料已經(jīng)發(fā)到您郵箱了。另外,姜醫(yī)生說要給你做一個身體全面的檢查?!?/p>
“嗯。”
他破天荒的同意了這個檢查在往常都是抗拒的。
對于吃藥這種事情他更加的抗拒。
周朝禮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昏昏沉沉的。
他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
黎南看著他偏偏叨叨的步子,心里面有些擔(dān)心。
洗手間之內(nèi)。
男人下頜線繃得很緊,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
他打開水龍頭,捧起冷水拍在臉上,冰涼的觸感讓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不能倒下,至少現(xiàn)在不能。
周朝禮從洗手間出去的時候。
姜阮恰巧提著醫(yī)藥箱走進(jìn)來。
看到坐周朝禮的臉色,她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能過度的勞累,你把你自己的命不當(dāng)命,有些時候我也救不了你?!?/p>
她放下箱子,語氣里帶著幾分冷,“上周我就跟你說過,你的身體已經(jīng)在發(fā)出警告了,再這么熬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p>
“我給你開的藥你應(yīng)該吃?!?/p>
周朝禮頭也沒抬,邁步走到了辦公桌后,翻過一頁文件:“例行檢查而已,快點?!?/p>
姜阮緊緊的咬了咬牙,她拿出血壓計和聽診器走過去。
對于他這樣不聽話的病人若是放在從前早就不管了,可是現(xiàn)在不能不管。
姜阮給他做了一個身體的全面檢查和評估。
“其實你知道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敝艹Y,“不必做這些形式上的東西?!?/p>
姜阮收起了手里的聽診器,拿起了筆開始記錄數(shù)據(jù)。
“你這是拿命在拼,我知道我現(xiàn)在說話你不會聽,你有你的想法,周朝禮,我是你醫(yī)生,也是你朋友,我必須提醒你,再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