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這樁案子就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針,誰提就是把那根針往他肉里死按。今日好死不死真有人提起,況縣令整個人都恍惚了,“別的縣我不清楚,但觀澤縣境內(nèi)尚無人提及這樁案子。當初不是仔細查過王氏一家的底嗎?他們是外來戶,在本地根本沒什么親戚,怎么會有人替他們出頭?而且就算要出頭當年怎么不出頭,現(xiàn)在那王春杰都在牢里關(guān)了那么久,他們才冒頭是不是晚了些?”這話聽著耳熟哩,的確,肖劉二人也說過,朱允毅說道:“小弟也是這樣覺得但肖老爺覺得兒子受了重傷,得了天大的委屈,想讓小弟給姐夫傳幾句話,說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衙門里的人仔細找找線索才好,畢竟王崔氏業(yè)已被他們給救走了。”那就是說王崔氏就是一顆隱形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爆了?況縣令臉色難看的盯著朱允毅,明明是他闖下的禍事,偏偏這人沒半點禍害了他人的覺悟,反倒是他時時提心吊膽,好不郁悶。“罷了,此事我會拿主意,還有事沒有,沒事就出去?!敝煸室阋部闯鲎约医惴蛐那椴缓?,料想是在欽差大人那里遭了教訓,他自以為是的為況縣令拿起主意來,“姐夫,你是不是在欽差大人那里挨訓了?不是小弟我說你,你就是太古板了,不懂得變通,你想把欽差大人哄高興了還不容易嗎?咱們觀澤雖然小,但該有的美人美酒美食你連著上??!”“住口?!睕r縣令怒目而視,氣得恨不能把自己這混蛋小舅子煽到墻上扣都扣不下來。見著縣令姐夫發(fā)了火,朱允毅真不敢多呆,轉(zhuǎn)頭一溜煙兒的跑了。況縣令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把心情給平復(fù)下來,冷靜過后,真擔心有人對當年九龍鎮(zhèn)上的案子動心思,立即又派人到處打聽。五日后——。這五日很多人日子都不好過,況縣令是日日到驛館請安,日日都見不著欽差大人。而自從知道欽差大人到了觀澤縣,幾十里外的涼州知州心里也極為不踏實。兒子自從去了章州就一直沒回來,章州知州一出事,他已經(jīng)猜到自己兒子有可能就在欽差大人手里。是以欽差大人一入涼州境內(nèi),他就派了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偏偏就是不見兒子的身影。大江氏日日頭痛不已,見不著兒子,藥石罔效,只有見著兒子才能不藥而愈。身邊的女使又一次扶著她去見楚驚虹,楚驚虹眉頭蹙得能夾死蚊子,“你不在屋里好好養(yǎng)病,又跑到我這里來干什么?沒看到我這里有那么多公務(wù)要忙嗎?”“我且問你,是你的公務(wù)重要還是兒子重要?浮生都失蹤那么些天了,你還有心情處理公務(wù),你是不是打算放棄浮生了?”聽得此言,楚驚虹直覺一個頭兩個大,“你幾時看見我放棄浮生了?不論如何我也是一州之長,總不能時時刻刻都圍著兒子的事情轉(zhuǎn),放任公務(wù)不管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