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心里滿腹疑問,但他很明白這種深宅大院里有些事情是不能問的?!坝反笕?,令嬡脈相扣澀沉郁,似受到驚懼所至,待我先開兩副安神寧氣的藥先服下?!薄坝袆谟t(yī)?!毕惹笆捨┰诔踅銉菏欠袷デ灏咨弦呀?jīng)給過他答案,但樊御史不死心還想讓樊潤初親口承認(rèn)一遍。不是他當(dāng)阿爹的非得往自家姑娘心口上捅刀子,實(shí)在是這件事真的太重要了。于是他便想讓御醫(yī)給她扎針,可又擔(dān)心她醒來后告訴自己的消息會徹底坐實(shí),到底還是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御醫(yī)剛走,許夫人就不顧頭昏目眩跑進(jìn)來,身邊服侍的孔媽媽拉都拉不住?!俺踅銉海踅銉??!痹S夫人撲以床前痛哭流涕,里屋許夫人揪著春棠問東問西,外屋樊御史冷目盯著蕭惟,“蕭副將,我女兒的清白已毀,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負(fù)責(zé)?”樊御史雖然心里很憤怒和煩燥,但多年浸淫官場的經(jīng)歷還是讓他冷靜得極快。事到如今,也只能咬牙往前看。蕭惟又撲嗵一聲跪在樊御史面前,“欺辱阿初的人小侄已控制起來了,這輩子都不會叫他們好過。至于阿初,我與她本就在議親,若是伯父允準(zhǔn),小侄愿不訂親,直接成婚。”態(tài)度還不錯!樊御史心里的煩燥微微降了降,“你……不嫌棄她……?!笔捨┟偷靥ь^,真誠的盯著樊御史,“伯父大人放心,初姐兒本就是我想要疼愛一輩子的人,她受此辱皆因我蕭家而起,我只會更加疼她,哪有嫌棄她的道理?”而此時許夫人從里屋沖出來,原來她聽完春棠的敘述,急著要去向余珠隱拼命??讒邒呃蛔?,樊御史只能親自上前拽住她,“你別沖動?!薄拔业呐畠簭男〉酱螅憾紱]破過一塊,竟被那不知打哪兒來的小賤人傷害至此,我若不找她拼命,我怎么對得起初姐兒。”許夫人既悲憤又心痛,倏地看到蕭惟還跪在地上,無處宣泄的火氣似找到了宣泄口,她推開樊御史的身體,一步跨到蕭惟面前,揚(yáng)手就是一巴掌甩了下去。而蕭惟也只能接受許夫人因憤怒帶來的耳光,“伯母恕罪?!毖劭丛S夫人打了蕭惟一巴掌還不夠,還要繼續(xù)打他,樊御史迅速沖過來將她抱到一旁,“你瘋啦,動什么手?”正在此時,婆子來報(bào)說蕭家的余老夫人和南夫人到了。“她們……她們怎么還有臉來?打出去,給我打出去,啊……?!痹S夫人的情緒幾近崩潰的狀態(tài),樊御史只得對蕭惟說:“你親自去將你祖母和母親接來。”“是?!笔捨┳吆?,樊御史看著悲慟欲絕的妻子說道:“事到如今,你再哭又有什么用?還是想想初姐兒的前程要緊?!币宦犚姺氛f到初姐兒的前程,許夫人先是一怔,隨即瞪著他說:“你什么意思?初姐兒都已經(jīng)這樣了,她還有什么前程?誰家會要一個失去清白的姑娘做媳婦?”正是因?yàn)橄氲竭@一層,她覺得蕭惟就是這種人,所以才撕破臉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皠偛攀捀睂⒄f愿意娶初姐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