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南家他算是看出來了,南文淵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許姨娘在他眼皮底下橫行霸道這么些年,滿以為拿捏住了他,豈料他也只是翻了翻手背,就將許姨娘打回了原形。再看她對南俊和南雅這姐弟二人的態(tài)度,顯然是與南才和南笙區(qū)別對待。
南才現(xiàn)在還小,志又在軍中,所以整個南家恐怕將來是要讓南笙挑大梁的。
他原的確是想帶走這個小丫頭在身邊好好戲弄,現(xiàn)在看來……。
在宣瀚說完這番話之后,南笙的腦袋出現(xiàn)了短暫性的空白。
當(dāng)初她利用二喬被困之事逼她簽下賣身契,在共同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事之后,他又那么大方的發(fā)言說可以讓阿爹將她贖去。這一刻,她發(fā)現(xiàn)是真的半點兒也不了解宣瀚,她以為他會跟著自己回來,并不完全是與賣身契有關(guān)。
所以,是她想多了。
南笙的臉以肉色可見的難看,讓她答一下這個問題,有這么為難嗎?
難道自己玩笑開過頭了?
而且她的沉默讓他的心莫名的跳得很厲害。
宣瀚抓了抓腦袋,緩解他的不自在,可他開口的話令南笙更加火大,他說:“看來南二姑娘是舍不得本公子爺??!”
“誰舍不得你?誰稀罕你?”
南笙極不悅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把頭扭到一旁不再看他。
南大老爺明白自家女兒的心意,就是不知道這個蘇公子是怎么想的,雖然有所謂的賣身契在,但讓他的寶貝女兒真給他為奴為婢,的確是太委屈了。
“那可否問一句,閣下是否有婚配?”
南文淵說完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宣瀚,似乎想從他的回答里找出他是否有撒謊的成分。
南笙的頭垂得更低了,她怨自己怕聽到他說‘有’,又恨自己干嘛這么在乎?
宣瀚尚未言語,顏末皺眉道:“南大老爺,你問的太多了?!?/p>
殿下的婚配問題自有陛下和娘娘操心,旁人不可置喙,問也不可以。
南文淵沒想到一個下屬會插嘴,更沒想到會替蘇公子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不由得更好奇他背后的家族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看來是我唐突了。”
南文淵打了個哈哈,然后看了一眼南笙,“你送我回去吧,我有些事要向你交待?!?/p>
“是,阿爹?!?/p>
且說許姨娘和南雅被扭送回自己院里,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整個人都不好了。正當(dāng)她以為真的什么心腹都沒留下時,一直跟在她身邊服侍的丁媽媽哭著從屋里跑出來,一見著許姨娘立即撲過去。
“姨娘,你可算是回來了,剛才院兒里來了好些面生的仆役,把院里那些咱們使喚慣的仆婦使役全都給逮走了。還是我好說歹說,才求了麻嬤嬤把奴婢給留下來?!?/p>
于丁媽媽而言,真的是太嚇人了,簡直就跟變了天似的。
許姨娘正在疑惑所有人都撤了,怎么就留下了丁媽媽。隨著丁媽媽的解釋,她便沒往深了追究。以為是南文淵還顧著她娘家許家的臉面,這才沒趕盡殺絕,把丁媽媽也給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