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在賭,賭有國丈府的那嬤嬤在,苗大夫人不敢。關(guān)嬤嬤一直在花廳門口等著,見到沈瑩來了,便朝里面說了一聲。等到沈瑩到了,她則將月芽給攔在外面,不準(zhǔn)她進去。沈瑩好好整了整理心緒,邁進了門檻,看到端坐在上著的苗大夫人,心里竟莫名的不慌了。反而笑了起來,“當(dāng)年我進京回伯府,大嫂嫂也是這樣坐在上首看著我。只是那時我家資豐厚,大嫂嫂待我嘻笑顏開,親昵無比。如今呢,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人,卻是物是人非了?!鄙颥撚浀眠@么清楚,苗大夫人卻是早忘了,要不是經(jīng)她提醒,自己竟是半點兒也想不起來?!暗拇_是物是人非了?!泵绱蠓蛉烁袊@了一句,“要是你不做出有違倫常的事,咱們還能是好好的妯娌?!薄斑@話你自己信嗎?”沈瑩冷嘲的眼神狠狠的落在苗大夫人身上,“早在你們算計庶房家產(chǎn)的時候,你就該知道我會有多么恨你們。”這里沒有外人,苗大夫人也用不著再裝達理通情,“庶家的家產(chǎn)本就是從這個伯府分出去的,重新拿回來又有什么不對?但凡你膝下有個一男半女,我們也不會這么做。你為何不這樣想想,將來你死了,這些家產(chǎn)還是要回到伯府來的。”“呸……。”沈瑩啐了一口,“你說這話就不會覺得惡心嗎?別以為我不知道,當(dāng)年我公爹可是為了替伯府頂罪才被強行給分出去的,給到他的那點家產(chǎn)除了宅子之外,還有什么父樣的東西?現(xiàn)如今你們從我手里強搶過去的家業(yè)可都是我公爹用大半輩子的性命換來的。你們就這樣強搶回去了,你們好意思受用嗎?”這事就要關(guān)乎在伯府的另一樁密聞了,苗大夫人是知情的,她不知道沈瑩是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她說出來的卻是沒錯的?!拔也幌敫愠短鄦栴},我……?!薄澳闶遣幌氤秵??你是理虧,你是詞窮,你是說不清楚?!鄙颥摌O不客氣的懟回去,“我告訴你,別看你們伯府的地擦得挺干凈的,但我在這里多等一會兒都覺得惡心,覺得臟。”“啪……”的一聲響,苗大夫人拍案而起,想想自己找沈瑩來的目的,便生生忍下了這一份屈辱,“我不跟你吵,叫你來是想把這個東西給你。”說完,苗大夫人遞給沈瑩一張紙。沈瑩攤開那張紙,見著抬頭赫然寫著‘休書’二字。只要能活著離開伯府,什么‘書’沈瑩都照收不誤。短暫的驚喜之后,沈瑩的腦袋又清醒過來,“這么爽快,有什么條件?”“嫁妝還你,伯府的家業(yè)你不準(zhǔn)肖想。”沈瑩冷冷的瞥著苗大夫人,“我能有多少嫁妝?但庶房有多少產(chǎn)業(yè),這是能比的嗎?”“那你還想怎樣?”苗大夫人真的是忍耐到極致了,她覺得要是沈瑩真敢再作妖,她就豁出去,不要臉?biāo)懔??!俺酥?,你該還想讓我對伯府發(fā)生的事閉嘴吧?!薄笆??!边@個時候就沒必要藏著掩著了,苗大夫人回答得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