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嬤嬤面色不改,心中卻是一滯。小姑爺替姑奶奶做了主,即使她是老夫人身邊服侍的,又能說什么?“那奴婢就先回去了。”
在施嬤嬤轉(zhuǎn)身時(shí),于希梵又叫住她,“嬤嬤稍等,我早些時(shí)候聽阿珍說幸堂姐在我們的婚宴上看到了探花郎沈宴知,特意央了我岳母大人想求皇后娘娘做主賜下這段姻緣。疏不知我與沈探花交好,早知他心中是有人的,所以請(qǐng)嬤嬤回去跟大伯母和祖母說一聲,不必在此事上費(fèi)神了,幸堂姐的良緣不在沈探花處。”
能在老夫人身服侍,又有活這么大年紀(jì)的誰不是人精?
施嬤嬤擔(dān)心于希梵敷衍她,因?yàn)辄S氏和珍姑娘不愿意出面促成這樁婚事而找的借口,試探著問,“原來如此,既然小姑爺與沈探花交好,那定然也知道他心中的人是誰吧?!?/p>
于希梵單手負(fù)立笑了笑,“正是相府的千金文喜君姑娘?!?/p>
竟是相府的千金,難怪旁的人都瞧不上眼哩。
而且這種事情是傷人清譽(yù)的,特別是姑娘家的清譽(yù),所以施嬤嬤可以確定于希梵沒有說謊。
朝于希梵福了福便離開了國(guó)丈府。
回到海家見到老夫人和錢氏,這于希梵這番話說了。
秦老夫人臉上的表情很微妙,海幸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要是換了旁了她或許還能爭(zhēng)一爭(zhēng),那可是相府的姑娘哎,要家世有家世,要人品有人品,她拿什么跟別人爭(zhēng)?
錢氏氣得粗氣都喘粗了,也變聰明了,“肯定是珍姐兒回來把沈探花有心上人的事說給了黃氏聽,黃氏怕我們繼續(xù)纏她這才匆匆收拾東西離開了,這母女二人,就那樣眼睜睜看著我們出丑,阿娘,她太可惡,真是太可惡了?!?/p>
錢氏氣得直跺腳,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涌。
秦老夫人見狀,很快就冷靜下來,“哭什么哭,眼皮子淺的東西。沒了沈宴知,京城里難道就沒有別的青年才俊了?”
海幸一想到芝蘭玉樹的沈宴知,心里的不甘就像驚濤駭浪似的,一層疊著一層,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錢氏走到海幸身邊,心疼的將女兒攬?jiān)趹牙?,“我們家幸姐兒受了這么大委屈,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不算了你想怎么著?找到蘇府去?找到沈家去,還是找到相府去?讓人家姑娘把沈探花讓給幸姐兒?你清醒點(diǎn)兒吧,咱們海世雖然家世不低,但比起相府來,可還是差了很長(zhǎng)一截?!?/p>
秦老夫人盯著錢氏,敲打加提醒,就怕她沖動(dòng)之下做出什么惹人笑話的事來。
錢氏聞聲不敢作聲了,只一個(gè)勁兒的心疼海幸。
接連幾天海家都沒派人來找海珍的麻煩,又因沈家與文府長(zhǎng)輩見了面。一家是有前程的新秀,一家是有底蘊(yùn)的世族,再加上二人解開了誤會(huì),一切就那么水到渠成。
八字一合,彩禮一過,婚期就定在了明年的九月。
海幸多少有些心有不甘,但沈家與相府的親事一定,她也知道自己是真的沒有機(jī)會(huì)了。
——三年后——
端午節(jié)前后,雨勢(shì)連著下了好幾日,又悶又熱,燥得蘇瑜心里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