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想著要去看新宅子，肖氏很早就起來了，沈宴姝也很興奮，打著哈欠就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客棧。沈宴知雇了一輛馬車，將母親和妹妹先送到了吉祥胡同，牙行的人早早就將兩個仆婦和兩個女使送來了。且在他們到之前，牙行的人已經(jīng)吩咐幾個下人開始收拾。
宅子里只有些舊式家具，幾乎都是不能用的。
仆婦們就抬出來擺在中庭，牙行來的叫小朱算盤，他一邊指著仆婦們干活兒，一邊等著宅子的新主人到來。
遠遠看到有一輛馬車停在門口，小朱算盤迎上去，“沈公子，您這么早??！小的正讓人收拾，宅子還沒收拾干凈呢。”
沈宴知扶著肖氏落車，小朱算盤又極為來事的行禮，“小的給太太請安，請姑娘安?！?/p>
肖氏點點頭，“無妨，咱們先進去看看。”
小朱算盤走在最前面，一進門就喊，“都過來都過來，見過太太和姑娘?！?/p>
“見過太太，姑娘，公子爺?！?/p>
這幾個仆人瞧著很是干凈老實，肖氏尚算滿意，然后問，“都叫什么名字？”
小朱算盤笑道：“別的地方小的不知道，但京里的規(guī)矩，新買到家的奴婢就得由主家給起名字，太太您看著起吧?！?/p>
肖氏看著兩個年長的仆婦，手腳都很大，知道是常干活兒。那兩個女使瞧著很年輕，該是干細活的時候居多。便道：“從前我不知道你們在什么人家做活，但既到了我沈家就得遵我沈家的規(guī)矩。瞧著你們二位是嫁過人的，不知是愿意隨自己姓還是愿意隨夫家姓？”
兩位仆婦行了禮，其中一個說，“奴婢夫家早亡，但他早年間待奴婢不錯，奴婢愿意隨夫姓，奴婢夫家姓焦，人稱焦六的。”
另一個說：“奴婢的夫家待奴婢不好，將奴婢發(fā)賣出來，奴婢愿意隨自己原本的姓，奴婢原本姓柯，叫柯碧?！?/p>
“那往后我就叫你焦六嫂，至于你，我就叫你阿碧吧?！?/p>
兩位仆婦又齊齊朝肖氏行禮，“謝太太。”
肖氏又看向兩個年輕的女使，“瞧著你們的手細，就留在我和姑娘身邊做些細活兒吧，你就叫杜鵑吧，跟著我身邊侍候，你叫蘭玉，往后就跟在姑娘跟前服侍?！?/p>
“是，謝太太?！?/p>
杜鵑和蘭玉行了禮，肖氏又道：“這宅子里光有仆婦和女使不成，總有些粗活兒還得男人來做，牙行該有人的，勞煩你再送兩個仆婦和兩個男仆過來?！?/p>
又有生意，小朱算盤自然是樂意的，“是是，小的一會兒就回去安排?！?/p>
隨行的行禮一放下，小朱算盤又領著沈宴知去家具行挑家具，肖氏和沈宴姝則留下來熟悉新宅子和分配仆婦女使們做事。
晌午的時候累了，肖氏坐在凳子上歇息，她對女兒說，“置辦一個家不容易，柴米油鹽，衣食住行什么都得花銀子，這其中的辛酸你暫且體會不到，不過阿娘且盼著你一輩子都體會不到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