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沒收拾太多東西,我簡單提了個包就出發(fā)。
走到機場,卻碰見了傅聞洲。
他身邊的人告訴我,他準備去國外接受治療了。
他現(xiàn)在清醒的時間很短。
我點點頭,就準備繞開。
誰料傅聞洲忽地沖我走來。
昭昭。
他開口,眼底一片清明,抱歉。
我腳步一頓,停在原地。
因為這句話,是我應得的。
我知道你為我做的那些,卻還是在逃避。
我不敢面對那樣的你,不是因為你比之前胖了或怎么樣,而是因為……那樣的你,是因為我造成的。
但是我越不想,就越做不好。
每次等我反應過來,就只能看到你身上的傷口了。
我害怕,想逼你走,可看到你沒走時,就只剩了慶幸。
傅聞洲深吸了一口氣,眼珠前蒙了一層霧,讓我分不清他到底是清醒著,還是又在說些糊弄人的夢話。
抱歉。
抱歉。
最后,還是讓你離開我了。
我太自私了,自私到……哪怕是到了最后,也還是不想你走,想你再給我個機會。
我現(xiàn)在有錢,我會積極配合治療,你能不能縱容我最后自私一次——再給我一個機會,等我回來
他最后一個字落下。
我仍沒跟他說一句話。
只是沉默地抬起腳,往前走。
身后的傅聞洲忽地發(fā)了瘋似地,不顧身邊人的阻攔,拼命地想沖我跑來。
沈昭昭!
整個候機廳都回蕩著他的聲音。
身邊人在皺眉。
喊來了工作人員,控制了瀕臨崩潰的傅聞洲。
被按在地上時,他整個人像被奪去了呼吸似地,痛苦地在地上抽搐起來。
一旁的人馬上摘了他的帽子、口罩。
我余光瞥了一眼,馬上不可置信地轉過頭——
他頭發(fā)全白了。
傅聞洲掙扎著抬起頭,與我對視。
這一眼仿佛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他沒有再掙扎,只是定定地看著我。
而我只有一瞬間的震驚。
很快,調整好狀態(tài)后,我提著包繼續(xù)走向登機口。
我們早就不是坐在同一架飛機上的人了。
找到自己的座位后,空姐輕輕地走到我身邊,低聲告訴我,我的座位被人升了。
跟著空姐走到頭等艙坐下。
一旁位置的男人用食指勾了勾眼罩,漂亮的眼睛輕輕落在我身上,漾起笑意:
好巧。
我一愣,轉而也跟著笑起來:
秦聲你怎么在這
秦聲的手指敲在扶手上,一挑眉:怕你不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