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夾槍帶棒的開場白，猶如一場無形的狂風暴雨，將蘇彩彩七人，錘成了霜打的茄子，一個個全都耷拉著腦袋，完全無言以對，不敢說話。
甚至都不敢直視何老的眼神。
畏畏縮縮的樣子，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怎么？”
“在江城數(shù)學協(xié)會禮堂的時候，我看你們一個個不都是神采飛揚，一個個都很能說的嗎？”
“怎么現(xiàn)在，一個個都吃了啞藥了？”
“你！”
何老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椅子上，伸手一指，直接點名。
“蘇彩彩，我沒記錯的話，當時的競賽第二個環(huán)節(jié)，就是你給徐磊出題的吧？”
“是我，何老?！?/p>
忽然被點名，蘇彩彩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向前一步，恭敬的行了一禮，點頭承認。
“嗯，你還不錯。”
突如其來的夸獎，弄得蘇彩彩和其他人都是一愣，卻是不能理解何老的意思，只有默默的再次點頭，完全不敢反駁半個字。
何老說好，那就是好。
聽著就是了。
“可惜，也僅僅是不錯?！?/p>
“你只是在那一刻，動了點惻隱之心而已，在此之前，所有的糟爛事和梁晶晶給的好處，你是一點兒沒落下，我說得對嗎？”
蘇彩彩無言以對，只有再次點頭。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好人成佛，需要經(jīng)歷九九八十一難，壞人成佛，只需要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
“蘇彩彩，你認為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
蘇彩彩當場噎住，努力張開的嘴巴，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當然想做好人，可好人還需要經(jīng)受九九八十一難。
她更不能承認自己是壞人。
一旦承認了，就算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從此以后，眾人也都會記得，她是個壞人。
成佛什么的，早就被眾人丟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用看我?！?/p>
“你自己是塊什么料，你心里有數(shù)?！?/p>
“還有你們?！?/p>
何老的目光，不再停留在蘇彩彩一人的身上，將包間里的人，挨個掃視了一遍。
“你們也摸著良心，捫心自問，你們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
“給你們兩分鐘時間思考，給不出答案的，現(xiàn)在就滾蛋，永遠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更不要再來打擾徐磊！”
“否則，我下半輩子都盯著你！”
嘶嘶嘶！
幾人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渾身一凜。
被何老一直盯著？
也就是說，他們以后在學術圈，就休想再有一絲一毫的建樹了。不止如此，甚至連之前的成就，也可能會因此，變得一文不值！
用一個詞來形容，被何老盯上，就等于前途盡毀！
想想那樣的日子，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包括我在內(nèi)，誰都沒有想到，何老居然發(fā)了這么大的脾氣。一時間，整個包間里安靜的可怕，落針可聞，每個人都噤若寒蟬，努力的轉動大腦，竭盡全力的思考著。
自己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兩分鐘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恍惚之間，已經(jīng)過去了。
“時間到了。”
“何老，我愿意做一個好人?！?/p>
蘇彩彩深吸了一口氣，給出了自己深思熟慮的答案。
“只求您老可以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重新改過?！?/p>
“謝謝?！?/p>
蘇彩彩還是很聰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