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徐春明昏迷以來,整整七日,徐景禾都未離開過徐府一步。
她書案上未完成的畫,落在樹枝上那一筆,到現在也未添上新鮮枝葉。
她那只愛說話的黃綠色鸚鵡,每日重復著“人皆苦炎熱,我愛夏日長”,接下來兩句,也沒人念與它聽。
此時,徐景禾正坐在徐春明的榻前,婢女端著剛入府的家醫(yī)們開的補藥湯劑,一口一口的喂進徐春明嘴里,為他吊著命。
但是徐春明己經失去了意識,喂進去的藥無法自主下咽,十之八九都從嘴角淌了出來。
兩位婢女一個喂藥,一個擦拭,眼看著藥喂不進去,也是急得抹淚。
徐景禾實在不忍再看下去,提起衣擺轉身走出房門。
好像有一滴酸澀的淚,從眼眶流到了心里,使得徐景禾心里一陣發(fā)緊。
徐春明從小才氣過人,且文武皆修,每年冬季都會到秦王爺府上,與世子一起,受到武林名派高手的教習,跟著軍隊同吃同住,練得堅強剛毅的品性。
徐景禾總說,弟弟是沾了自己的光,才生的這面如傅粉、豐神如玉的樣貌,又被自己調教的善解人意、溫文爾雅,自小到大,受到眾多女性長輩的喜愛。
不然秦王妃怎會如此喜愛他,秦王府上下,都稱他為二公子。
雖然徐春明從不承認這說法,姐姐從小欺負他倒是真的。
“若春餅看到自己柔弱到這副被人伺候的模樣,不知該如何想。”
二人的居所,名為暮春齋和望禾居。
原本暮春齋是準備給徐春明的,望禾居給徐景禾,起名時也應了二人的名字。
結果徐景禾嫌望禾居池塘太大,夏季蚊蟲太多,將暮春齋搶了去。
還交代徐春明,不許動那池塘里的荷花,她不時還要來觀賞。
此時,徐景禾望著池塘里盛開的荷花出神。
她心里清楚,雖名為姐弟,卻總是徐春明讓著自己,對她的霸道蠻橫從來都是一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