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即將舉辦成親禮,束羅理所應當帶了許多人馬駐扎,數(shù)目多到能輕松控制整個長思宮以及附近一帶。裴玉朝都看在眼里,卻并不阻攔,任由她這么做。塔娜注意到這件事后,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本來她還擔心裴大人拿到了兵馬后有什么不當舉動甚至反過來要挾她家主上,現(xiàn)在想想是多心了。他那么聰明的人,又是懂大局的,怎么會做那種蠢事呢?就算有了那幾萬精兵,和主上翻臉的風險也是很大的,也完全沒這個必要。主上都松口答應給他生孩子了,以后這大梁的江山不就是他血脈的了嗎?束羅也是同樣的想法,原本提著的心放下了一些。但還不能徹底松懈?,F(xiàn)在二人不會撕破臉,可晚些就不好說了。大婚前一天,長思宮內總算是收拾齊整,裝飾得與平時不同,滿是各種鮮花點綴。束羅看過幾處后,問身邊的人:“大夏那邊的成親禮是這么準備的?”怎么都是花,其他喜慶之物卻是一樣都沒有??粗m熱鬧,卻有些單調。塔娜的母親是夏人,倒是知道一點:“夏國非盛產花之地,鮮花昂貴且稀少,只有王公貴族才能大量使用以彰顯身份,也大多用于重要場合或節(jié)日,如大婚葬禮等,想是裴大人為了用家鄉(xiāng)風俗表達對主上的重視吧?!笔_笑:“他倒是有心了。”然而這份開心沒有持續(xù)太久。夜幕降臨后,長思宮燭臺明耀,焚香裊裊。名義上明日就要結為夫妻的二人卻依舊分了主客位而坐,沈瓊芝一如既往坐在裴玉朝懷中,有些昏沉地就著他的手吃東西。裴玉朝喂得很慢,每次都舀一點,只怕嗆著了她。塔娜眼中的怒火幾乎要把沈瓊芝給吞沒。在她看來,這個啞女是在故意撒癡撒嬌shiwei,給她家主上心里添堵。其實并不是。沈瓊芝這幾日害喜有些嚴重,吃什么吐什么,手腳也有些發(fā)軟,拿最輕巧的銀匙子手都發(fā)抖,才這般讓裴玉朝代勞。束羅瞇起眼看了此情景一會兒,忽地對裴玉朝笑:“像你這么出色的男人對她這么寵,想必早就把她的心收服了吧?”裴玉朝道:“就算沒收服也無妨,只要人跑不了就行?!笔_看著沈瓊芝,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喜歡她哪一點?”明明是個毫無可取之處的女人,除了身段還算不錯外,其他都是一塌糊涂。難不成是床上的媚功登峰造極?不曾想,裴玉朝淡淡道:“所有。”束羅一哽,面上浮起一絲惱意。她懶得再多話,直接拍了拍幾下掌。只見一個和尚被人架著到殿上來,看起來狼狽不堪,奄奄一息。在看清是孫鴻漸后,沈瓊芝猛然瞪大了眼,驚慌無比就要起身沖過去,卻被裴玉朝緊緊箍在懷中,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