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芝極為不舍。沈秋蘭看出來她的不舍：“九姑回去吧。這宅子我又不賣了拆了，什么時候來都可以。好好聽姑父的話，下次再出來才更容易些?！鄙颦傊ブ肋@個道理，便又摸了兩把那小黃狗的頭，叮囑道：“這里處處都好，你好生留著。若是哪天不喜歡膩了來和我說，我高價買下?！鄙蚯锾m笑瞇瞇答應(yīng)了。沈瓊芝命隨從賞賜了這宅子里的服侍之人，眾人磕頭謝恩，恭送她上車回府。沈秋蘭回房打算換衣裳，路過那茅屋的時候忽然想到什么，轉(zhuǎn)頭進去。那盤菜蛋餅還在灶臺上，得趕緊丟，不然狗誤食被毒死就不好了。到了廚下，沈秋蘭竟撞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嚇了一跳，慌忙躬身行禮?！皩O大人?！睂O鴻漸的目光從灶臺上轉(zhuǎn)挪回來，問：“你九姑走了？”沈秋蘭笑道：“是，要不是姑父的人催，她還舍不得走呢。多虧了孫大人，九姑今兒開懷得不行?！睂O鴻漸道：“不過是揚湯止沸，治不得根本。她喜歡自由自在的市井日子，可惜這輩子都和這樣的生活無緣，只能用這種法子聊以安慰?！闭f著拿起一邊的筷子，嘗了嘗盤中的食物。沈秋蘭大驚，想阻攔卻是已來不及。本就難吃至極，放了這么久涼了必然越發(fā)膩，豈能入口？不料，孫鴻漸卻和沒事人一樣：“第一次做成這樣，算是不錯?！鄙蚯锾m目光復(fù)雜，心中敬佩。她慌忙命人拿熱茶來給他清口，奉他坐主位，自己則在打橫矮凳上相陪。二人說了些人情往來之事，沈秋蘭仔細聆聽，用心記住。雖不明白原因，可她感覺到了孫鴻漸對她態(tài)度的變化。他不再疏離觀望，而是有意教她一些實用的東西。而這些東西，正是她迫切需要學會的。說了一陣后，孫鴻漸起身：“日后若還有疑惑，可以留著問我?！鄙蚯锾m誠懇謝過，送他到側(cè)門上車，目送其離去。沈瓊芝回裴府后，心中仍在回味沈秋蘭那邊宅子的事情。那小黃狗的肥尾巴似乎還在她眼前搖晃，想起它那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就忍不住笑。裴玉朝從前頭回來后，問她白日里都玩了些什么。沈瓊芝如數(shù)家珍，說得眉飛色舞，只談到那菜蛋餅時略有遺憾：“還好我嫁了你不用自己下廚，要不然就我這手藝，若是嫁到尋常人家，只怕全家都要給吃進醫(yī)館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