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外，曲風(fēng)搖和曲云煙齊齊跪著，霍振東大發(fā)雷霆。
桌上的水杯被他砸到地上，四分五裂的。
他聲音不大，但是極有威嚴(yán)，你這個不孝子，是想氣死我嗎！
爸，我知道煙煙犯了錯，但都是小時候我們太寵著她，把她脾氣慣壞了，說到底，我這個當(dāng)哥哥的也有責(zé)任，你讓我把她送出國吧，兄妹一場，我總得幫她找個能托付終身的丈夫......
門口曲云煙嚶嚶哭著，爸爸，我知道錯了，哥哥，我不想出國......
曲風(fēng)搖也哭著求情，振東，看在我盡心盡力照顧你，照顧我們霍家的份上，能不能原諒煙煙一次?我一定好好管教她，出國就出國！
高級病房的門口像菜市場一樣亂成一團(tuán)。
霍聿珩無奈，爸......
閉嘴！霍振東喘著粗氣，氣得胸脯一鼓一鼓的，我們霍家，雖然在商場上，有時候會用點小手段，但是我們行得正，坐得直，我供你讀書，讀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看看她干的都是什么事！我保著她沒讓她進(jìn)警局就不錯了！你還替她求情！
如果你想讓我早點死，你就繼續(xù)說！
......
這場鬧劇，我不想再繼續(xù)看下去，他們父子兩個的對峙，除了他們本身，不管是我，還是曲風(fēng)搖，曲云煙，都是外人，插不了嘴。
來的時候，我和霍聿珩談了條件，我問他，如果我?guī)颓茻熢诰W(wǎng)上澄清，能不能換來我和他離婚。
霍聿珩雙眼發(fā)紅地盯了我很久，然后捧著我的臉頰和我接吻。
他是痛苦的。
在他的眼里，曲云煙總是一個幾歲的，只會笑只會喊哥哥、哥哥的小女孩，她不會長大，不會變老，她永遠(yuǎn)穿著漂亮的小裙子，站在家門口，揮手，等著霍聿珩回家。
也許他早就在漫長的歲月里，模糊了妹妹和白月光的定義。
亦或者他從來都能分得很清楚，只是我當(dāng)局者迷。
我說不清楚，想不明白，我不是霍聿珩肚子里的蛔蟲。
他眼中的痛意太過明顯，似乎是在指責(zé)，為什么我不相信他和曲云煙沒有關(guān)系，還要在這時候來威逼利誘他一遭。
他恨我，我的唇瓣都被他咬得現(xiàn)在都還在痛。
只是當(dāng)時在周遭都是霍聿珩悲傷的氣息中，我也難逃這該死的壓抑情緒。
看著一個我喜歡了這么多年的男人這樣難過，我心里不難受是假的，但是我心疼了他，誰又能來心疼我呢?
霍聿珩，人怎么能既要又要?
我摸摸唇瓣，失意地轉(zhuǎn)身。
曲云煙眼尖地看見要走的我，像一陣龍卷風(fēng)般刮了過來，她拉住我的手，在我面前跪了下來，安心，我錯了，我不想離開哥哥，求求你，求求你幫我和爸爸求求情，他最喜歡你了。
你既然選擇做了，就要有承擔(dān)一切風(fēng)險的覺悟！
是嗎?她眼神一轉(zhuǎn)，突然邪肆地勾起唇角，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悄悄對我說，既然這樣，安心，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