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竟池沒和她爭論,再次問道:“有什么事?”陸夫人自顧自的走到沙發(fā)上坐下,問道:“江瀾呢?”陸竟池眉宇間帶著幾分不耐煩,他走到陸夫人斜對面坐下,“樓上?!薄澳銈冞€沒離婚?”陸竟池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你管的也太寬了。”“你怎么和我說話的?我是你媽,你親媽,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小時候你尿布都是我親手換的,你什么事我管不得?”陸竟池額頭青筋跳了跳,沒有接這話。陸夫人從桌上拿了個橘子,翹起二郎腿,慢悠悠地剝開,“現(xiàn)在長大了,就六親不認(rèn)了,哪有這么簡單的事情?”“不管怎么說,你是我兒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就算你在討厭我這個媽,那我也是你的媽。”陸竟池盯著她,“然后?”陸夫人道:“我今天就是來看著你們離婚的,你什么時候把離婚證拿了,我什么時候離開?!闭f著,她看了眼陸竟池,笑了笑,“你討厭我也好,恨我也好,總之你必須把婚給我離了,反正我也已經(jīng)活了這么大年紀(jì)了,你最多把我殺了,我不怕?!标懛蛉碎_始耍起了賴皮。尤其是在得知離婚是陸竟池自己提的之后,她就越發(fā)的肆無忌憚起來。她覺得,陸竟池最多只是對那啞巴有點喜歡,還達(dá)不到愛的程度,而她現(xiàn)在,就是要證實這個想法。陸夫人從來都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耽誤在一個啞巴身上。而且,他如今的這些做法,無論是對陸盛文,陸婉柔還是她自己,處處都透著冷血無情。若他要是對啞巴另眼相待,她這個當(dāng)媽的心里也會不平衡。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對這個兒子,都有種近乎變態(tài)的控制欲,這些年,除了在娶江瀾這件事上,她爭不過老爺子。陸竟池大部分都是隨著她心意來的。只不過最近,他變得讓她看不懂了,這種超出掌控的感覺,讓她也害怕。陸竟池自始至終保持著沉默。什么話都沒說。陸夫人又自顧自的說:“你還記得,咱們沒有來陸家之前,媽是怎么對你的嗎?”“我背著你去上班,所有吃的東西都留給你,哪怕是刮風(fēng)下雨,我也沒有讓你淋著餓著?!薄拔易约耗_上鞋子都磨破了舍不得換,但是你多看一眼的衣服媽都咬牙買下來送你?!薄笆?,我承認(rèn)我有時候?qū)δ銍?yán)厲了一些,那我也是希望你有出息,將來不用跟著我過那種苦日子?!薄叭绻麤]有我的嚴(yán)厲,會有現(xiàn)在的你嗎?你還能坐上董事長的位置嗎?”陸夫人如數(shù)家珍,在旁邊滔滔不絕,說了很多很多。她不能讓陸竟池忘記自己的付出,必要要讓他知道,這世上沒有人在他心里能比得過她這個媽。見他還是不說話,陸夫人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坐下,手搭在他胳膊上,“竟池,你還在猶豫什么呢?”“一個啞巴而已,要什么沒什么,連話都不會說,有什么舍不得的?”“你這樣優(yōu)秀,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夠了?!标懢钩睾鋈淮驍嗨Z氣里充斥著冷意,“說完了嗎?”陸夫人愣了愣,有些錯愕地看著他,“你......”她說了這么多,他都沒聽進(jìn)去。陸竟池說:“我會離婚?!彼D了頓,話音又一轉(zhuǎn),“但不是因為你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