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頌溫聲道,“別忍著,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一點?!毖蹨I像斷了線的珍珠,大顆大顆順著她的臉龐滑落。那雙失去焦點的眼睛,就這樣默默的掉眼淚,讓人感覺到了一種絕望。棠頌看著都心疼,伸手抱了抱她。關(guān)寧寧靠在棠頌的懷里,哭出聲來,哭的撕心裂肺。不知道哭自己有那樣一個父親,還是哭自己剛萌動就被扼殺的心動。這個溫暖迷人,優(yōu)雅矜貴的男人,是站在泥濘里的她只能仰望,永遠(yuǎn)都配不上的高山仰止般的存在。一邊是絕望,一邊是溫暖。如果可以,誰愿意尋死?誰不想好好活著?哭了好一會兒,關(guān)寧寧從撕心裂肺慢慢地變成低聲啜泣,最后慢慢平靜了下來。關(guān)寧寧松開手,退開兩步,臉上掛滿了淚痕。棠頌比她高出一個頭,關(guān)寧寧看著他被她的眼淚打濕的西裝外套,羞窘不已,“對不起,剛把上次在酒吧弄臟的衣服還給你,又弄濕了你的衣服?!碧捻炐π?,遞給她一個手帕,“沒事,感覺好些了嗎?”“嗯,好多了,”關(guān)寧寧點點頭,一臉感激地接過去,“謝謝你,棠先生?!薄白甙?,我送你回去?!碧捻灱澥康馈!安挥昧耍覐倪@里坐公交很方便,謝謝?!标P(guān)寧寧婉拒了棠頌的好意,轉(zhuǎn)而又道,“剛才的事,麻煩你能不能保密?”他們之間只有一個共同好友,黎漫。棠頌頷首,“好,沒問題?!薄爸x謝?!薄白甙?,我送你去公交站臺?!碧捻灥馈jP(guān)寧寧貪戀他的溫柔,可她知道,他做這些都是看在黎漫的面子上,受黎漫之托,而且,她和棠頌是不可能的,根本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關(guān)寧寧眼睛紅紅的,笑笑,“不用,我不會再做傻事了?!薄昂茫悄懵飞献⒁獍踩??!碧捻灡銢]有再堅持。兩個人一起折返主路,一個向南走,一個向北走,就分開了。關(guān)寧寧坐在公交車上,又聯(lián)系了房東。先問房東房子有人租了嗎,如果沒有的話,她想續(xù)租。昨天才退的房子,還沒找到新的租戶,于是關(guān)寧寧重新交了押金和房租,繼續(xù)租了先前那套房子。房子在很老的小區(qū),六樓上面的閣樓,沒有電梯,冬冷夏熱,勝在便宜。收拾妥當(dāng),關(guān)寧寧給黎漫發(fā)了條消息,“我不去海城了,準(zhǔn)備繼續(xù)留在江州?!彼览杪谏习啵园l(fā)完消息就把手機(jī)扔到了一旁。閑下來才感覺到疼,還好只是骨裂,骨頭還沒斷。關(guān)寧寧躺在床上,把一切煩惱拋到腦后,也確實累了,很快就沉沉地睡了過去?!h(huán)星設(shè)計。黎漫開完部門會議已經(jīng)是午飯時間。方雪薇早就不跟黎漫一起吃午飯了,黎漫也無所謂,她本就是不喜歡交朋友的慢熱性子。黎漫沒有著急去吃飯,直接回到了辦公室。落座喝了口水,她才有時間掏出開會前調(diào)了靜音的手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