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一眼就瞧見了悠然眼里的毒辣,他知道,這個女人已經(jīng)被自己激怒了。
“既然丞相已經(jīng)查清楚,”悠然聲音冰冷,“那我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了。”
丞相呼吸稍微有些急促,他知道,悠然要步入正題了,而這個正題,是他當(dāng)真不想去接觸的。
果然,悠然沒有給丞相半點喘息的機會,直接道:“我就想問問,在丞相的心中,是兒子的命重要,還是天下大義重要?”
鄒丞相呼吸一頓,一下就明白了悠然的意思。
這個女子,雖然有著與前朝皇后一模一樣的臉,可是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和語氣,就更看出來,云泥差距。
“老夫不明白姑娘在說什么。”鄒丞相頓了頓,接過話。
“明人不說暗話,丞相莫不是想,下一次送到府上的,是貴府公子的殘臂或者斷???”悠然完全不打馬虎眼,直接威脅。
丞相知道,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若是自己不表明態(tài)度,那真有可能,他們會殺了尋歡,他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的!
“姑娘,老夫著實不懂,為何姑娘為難一個在朝堂之上毫無話語權(quán)的下官?!编u丞相語氣平穩(wěn),似乎根本不在意鄒尋歡的性命。
悠然輕笑:“作為天佑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居然自稱毫無話語權(quán)?是不是有些太過可笑了?”
聽出丞相語氣中的抗拒和抵觸,悠然也失了耐心,語氣愈發(fā)尖酸刻薄起來:“鄒丞相,我就問你一句,若是你答應(yīng)助攝政王一臂之力,貴子性命無憂。若是不從,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p>
悠然的話說得直接,鄒丞相出發(fā)之前就已經(jīng)猜到了他們的要求,心中也有了盤算,所以悠然的話,并未有讓他過多吃驚和考慮。
“姑娘,老夫只是一介文官,并無任何對你們有用之處。”鄒丞相毫無波瀾地說道,“現(xiàn)在嫡皇子君澤憶處理朝政,老夫已經(jīng)毫無用武之地了,若不出意外,三年之后就得解甲歸田了?!?/p>
“丞相不必妄自菲薄,”悠然一步一步走向鄒丞相,“我可知道,丞相手中,有前嫡皇子手中的那兵符呢……”
悠然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丞相的身邊,靠近了他的耳朵,低語。
不錯,在跨年宮宴之后,君澤云手中的小部分兵符,就落在了鄒丞相手中,這件事是君瑞帝授意,基本沒人知道。
雖然寒風(fēng)凜冽,可是鄒丞相的額間,還是冒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如此隱秘之事,這個女人居然知道?!明明這就是君瑞帝單獨和他兩人在密室里說的話,莫不是,皇宮中,隱匿著一個叫人無法察覺的內(nèi)奸?!
想到這里,鄒丞相的后背,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若真是如此,那前朝攝政王真的就太可怕了。
“怎么?”悠然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又道,“丞相這可是想起了什么?”
鄒丞相嘆了一口氣,只道:“不知姑娘,想要老夫如何做?”
“交出兵符,”悠然悠悠笑道,“丞相的愛子自然會平安歸家?!?/p>
緩兵之計,這是鄒丞相現(xiàn)在唯一想出的對策。
“那不知,下官何以相信,現(xiàn)在次子安全與否?”鄒丞相并未直接應(yīng)下,反倒是反問了一句。
悠然冷冷到:“丞相沒有選擇,只能相信我?!?/p>
赤裸裸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