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他眉頭緊皺,嘴角下沉,“我疼?!?/p>
我還從未見過周寒之這么狼狽過。
心口一軟,我快步走到男人面前,說:“別鬧了,睡覺。”
周寒之還真聽話地去了臥室。
只是拉著我的那只手,一直沒松開。
酒勁上頭,我也沒力氣跟他繼續(xù)折騰,畢竟拉扯得越久,就越浪費時間。
我還想著等人休息了去周圍轉(zhuǎn)轉(zhuǎn)。
可人靠在床邊時,意識就不受控制了,上下眼皮打架間,我也跟著進(jìn)了夢鄉(xiāng)。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來時,人已經(jīng)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身上是周寒之昨晚蓋的那條羽絨被。
不過他人已經(jīng)不見了。
我揉了揉雙眼,只見天邊現(xiàn)出一片淡淡的曙光,東方欲曉。
我這才意識到,不知不覺間,已過了一夜。
等等,我不會是在周寒之的茅草屋里呆了一整晚吧?
察覺到這一點時,我匆忙下床,剛?cè)ダP室的門,就聽到門外傳來的談話聲。
“這個小宋總一大早就命人往各個房間里送醒酒湯,只怕目的不純啊。”
是曾智的聲音。
聞言,我的一顆心也懸在了嗓子眼。
“那又如何?!?/p>
“我這不是怕小宋總對您賊心不死,想找個辦法應(yīng)付她嗎?”曾智利落地開口,說:“總不能影響我們的計劃啊?!?/p>
“無妨,”周寒之淡淡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了過來,“別忘了,我們是來談合作的,先晾一晾她?!?/p>
聽到周寒之這胸有成竹的語氣,我不由得涌出了一絲危機(jī)感。
卻又聽到曾智話鋒一轉(zhuǎn)道:“別說,這個小宋總真的挺難纏的,還好我提前跟服務(wù)生打了招呼,否則,她只要查一查監(jiān)控,就知道嫂子在您這一宿未歸?!?/p>
是啊,酒店是宋晴家的,她想查出個一二三,簡直易如反掌。
我為自己的掉以輕心汗顏。
“慌什么,”周寒之漫不經(jīng)心的語調(diào)再次響起,“就算她知道了又怎樣,反而能省些麻煩?!?/p>
“周總,你的意思是......用嫂子打發(fā)小宋總嗎?”
室外忽然安靜了,周寒之沒做回應(yīng),可以我對他的了解,這往往就是一種默認(rèn)。
所以,昨晚周寒之千方百計把我留下,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但不管是哪一種,這個擋箭牌,我都是當(dāng)定了。
是啊,用這個無關(guān)緊要的我去得罪宋晴,總比讓林西西跟著她的好學(xué)姐紅臉要強(qiáng)些。
就算一不小心被發(fā)現(xiàn),周寒之大概也沒什么損失的,輕而易舉地踢掉我這個競爭者,他應(yīng)該求之不得。
一時間我如墜冰窖,心口像是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雪,凍得我四肢發(fā)顫。
慶幸的是,曾智早有應(yīng)對,目前宋晴一方應(yīng)該并沒有作懷疑。
我得在她察覺之前離開。
想到這,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拉開了房門。
廳內(nèi),周寒之和曾智端坐在餐桌前,正在享用早餐。
見到我,曾智客氣地起身,笑著打招呼道:“嫂子醒了,先喝碗醒酒湯吧?!?/p>
我瞄了一眼桌上的醒酒湯,以及桌前慢條斯理地享用早點的周寒之,勾了勾唇道:“不了,沒什么胃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