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小媳婦陡然之間死了相公,情緒激動是正常的,白蘇可以理解。但現(xiàn)在地上那個尸骨未寒,李家老太太哭的泣不成聲像個淚人,眼前這個死者的妻子卻只有責問不見任何悲傷之色,便讓人有些費解了。當然,也沒人規(guī)定夫妻倆一定是關(guān)系很好的。但白蘇直覺這個叫瑜娘的有問題。“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她沉聲道。吳夫人趕緊道謝。瑜娘本已經(jīng)被拉住了,聽見白蘇這話,馬上又炸了?!昂么蟮呐艌?,我說兩句怎么了,你們店里吃死人了還不能讓我說兩句了?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甭跟我擺什么侯夫人的排場!今兒就是一頭在這兒撞死,我也得討要個說法!”白蘇:“很好,我也覺得這事兒沒完!”“我好好的鋪子開了幾個月,忽然之間鬧出這事兒來,姑且不說鋪子能不能開下去,這里面損失的銀子、名聲,到時候誰來賠償?”“你……”“李夫人你最好想清楚你丈夫是不是本就有病,若最后查出來不關(guān)我們鋪子的事兒,以你這這般口口聲聲污蔑,我們一品香鍋也不會善罷甘休?!辫つ锬樕@疑不定,瞪著眼睛死死地看著她。白蘇不閃不避,清凌凌的眸子帶著一股強勢,面無表情。她尋常是個和善的人,嫁人之后也越發(fā)溫和。但這不代表隨便一個人都能因為她性子好就欺負人。白蘇深知,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但現(xiàn)在她是侯府的夫人,這事兒處理不好,不僅僅是生意受影響,還有侯府和沈瀚的名聲。瑜娘被這句話鎮(zhèn)住,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說出來什么,直接冷哼一聲,別過頭不去看她。吳夫人眉心微蹙,沉默了。至于李家其他人,除了一個中年男人,只有趴在白布旁邊哭的老太太。那中年男人目光沉重,聽了白蘇的話,狠狠地抹了一把臉,強自冷靜下來?!昂罘蛉苏f的是,現(xiàn)在結(jié)果沒查出來,說什么都是虛的。不知道侯夫人準備怎么查?”瑜娘雖然說話沖動,但有句話也在理。以沈家和沈瀚如今的地位,想要將這件事兒粉飾太平,實在是太容易了。他可以冷靜的接受兒子去世的事實,但是不能讓人將真相含糊過去。白蘇看向吳夫人?!拔抑滥銈儸F(xiàn)在不相信我,不過,典獄司的吳大人和你們是親戚,他叫來的仵作你們總該會相信一些,仵作就由吳大人和衙門一同來找吧?!卑滋K頓了頓:“不過,驗尸之事情,我有個不情之請,還請你們能答應?!薄昂罘蛉苏堈f。”“我希望你們能應允人查看驗尸?!薄斑@不可能!”不等李謙說話,瑜娘就立刻反駁。“相公都已經(jīng)死了,你們還不能讓他入土為安,現(xiàn)在還要當著大家的面讓人拿刀子傷他,你們到底安的什么心?”“那李夫人的意思是,此事不再追查,讓李公子長眠地下,永世不得瞑目?”“你胡說,我……”“李老爺,你覺得呢?”白蘇扭頭,直接不再看她。7妏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