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臉色難看,咬牙切齒:“母親,你動侯府的庫房我無權置喙,但我們二房早就已經(jīng)分出去了,你光天化日攜人前來此處,形同入室搶劫,乃是觸犯朝廷法度的!”“這會兒跟我提朝廷法度?”薛氏冷笑一聲:“你既對朝廷法度如此熟悉,不如咱們先來算算你如何中飽私囊竊取侯府私產(chǎn)的事兒吧。”沈默昂著下巴:“我自問行得正坐得端,這些年來為了沈家為了侯府幫忙從無二心,卻沒想到會被母親如此猜忌,母親既然不滿,且將侯府的田產(chǎn)鋪子從庶務中劃出去了便事,何必來這一出羞辱人。”“不用說的這么冠冕堂皇,庶務的事兒,那是你們沈家族中的事兒,愛怎么樣怎么樣,但我侯府的東西,你別想賴賬?!薄斑觯@些賬目我都給你算好了,別說我欺負人,你且仔細看看,咱們可以一條一條的慢慢掰扯,我正好吃飽了閑得慌,有的是時間。”薛氏話音一落,立刻有人很有眼色的搬了個凳子上前。她往下一坐,表情閑適,好整以暇。“動手吧!”沈默黑著臉:“母親若是執(zhí)意如此,那就莫要怪我以下犯上了!來人,把……”“老爺,族中來人了!”眼看著現(xiàn)場劍拔弩張,一句話瞬間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沈默面色大喜。薛氏比他年長一輩,今日無論如何只要動了手,他都要理虧。7.若真論起來,他也不想和薛氏起武力沖突,再者,他庫房里面的這些東西確實有些不經(jīng)推敲。但讓他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東西讓人,那更是不可能的?,F(xiàn)在這個時間點,族中來人可算是正正好好了。他忙不迭的開口:“快快快,快讓人請過來?!鄙蚰桓闭业骄刃堑谋砬?,眾人自然都看在眼中。薛氏表情玩味,白蘇和趙氏對視了一眼,抿唇憋住笑意。很快,小廝帶領著一群人過來。比起白蘇和沈瀚結婚的那會兒,今日族中來的人更多一些,整個陣仗都不一樣。為首的除了白蘇見過的大堂伯,還有另外一個老者,年紀瞧著和大堂伯差不多,但瞧著不如大堂伯威嚴,整個人見面三分笑,一眼看去以為是個慈善的人。但沈默卻首先拱手叫了一聲:“三爺?!蹦抢险邤[擺手:“小二啊,好久沒見,你老了不少啊。”沈默也不生氣,笑了笑:“三爺還是老當益壯,看著越來越年輕了?!薄班?,人老了,操心的事兒少,才……”“這么喜歡寒暄,有的是涼快地兒等著你們?nèi)?,別在這兒耽誤我事兒。”薛氏冷不丁的打斷幾個人的話。那三爺嘿嘿一笑:“我說阿遇媳婦,你怎么這么多年還是老樣子,這憋不住氣的毛病跟以前一模一樣。”白蘇鬧不明白這位是什么來頭,沒敢輕易出聲。一旁的趙氏低聲的解釋道:“族中輩分大的都頤養(yǎng)天年了,這位三爺因著年紀比同輩分的都小,現(xiàn)在還在管事兒,但話語權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