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是大半夜才回來的。帶著一身的冰涼氣息鉆進被窩,激的已經(jīng)睡著的白蘇整個人一抖,都不帶迷糊反應的,立刻就清醒了過來?!芭尽彼话驼婆脑谒魉畹氖稚?,不悅道:“冷?!鄙蝈行┪目s回手:“娘子,我也冷?!卑滋K無奈,翻過身,一雙杏眸帶著些微怒氣盯著他,小氣巴拉的往里面挪了挪,又將被子分給他一半。“別挨著我,暖和了再抱?!鄙蚴雷铀X喜歡抱人,下意識的兩只手臂將人圈住,恨不得直接揉進身體里的那種,每次都讓她熱的不行。偏偏時間長了,習慣不是一下子能改的,說了好幾次,沈瀚還是我行我素,白蘇都懶得開口講了。因為她也習慣了。但是現(xiàn)在不行。他身上太涼了。被嫌棄的沈世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老老實實的倚在外面?!皩④姼脑鹤右怖?,明日跟管家說一聲,可以準備些炭火了?!币呀?jīng)步入十月,他們在南邊還未感覺到,現(xiàn)在回來了,才驟然察覺,錦州府確實是天涼了,往年冬月就會上凍,今年似乎比往年冷的更早一些。白蘇應了一聲:“這些回頭我安排,錦州大營怎么樣,沒什么事兒吧?”“沒什么大事兒,就是些繁瑣之務罷了,無需憂心?!卑滋K側(cè)著身子,她抬手,袖口的里衣順勢滑落,露出白皙的小臂。7妏敩她將手臂枕在腦后,一雙眼睛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大有促膝長談的姿態(tài)?!敖袢漳镎f的話都是真的吧,現(xiàn)在外面當真有這樣那樣的流言蜚語?”“嗯,不過大多都是有心人散播,成不了氣候。”錦州府的知府大人還在牢里關(guān)著呢,如今沈星洪掌權(quán),就算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流言,也成不了什么大氣候,頂多就是小范圍的嘀咕罷了。白蘇頷首,她好奇:“你知不知道圣人到底是如何打算的,淮州戰(zhàn)事都拖了這么久了,難道真的還打算如此對峙下去?”“不會,入冬之前定能解決?!鄙蝈M莫如深,意有所指道:“圣人的意思從來不在什么戰(zhàn)事,他劍指的方向,從來都是官場?!蹦戏焦賵鲆恢睉B(tài)度含糊,那是從圣上登基以來就留下的隱患,當初魏王離京,坐鎮(zhèn)南方,本就留了一手,南方的大部分官員都是魏王的人。淮州官場那一出賑災糧,五殿下和沈瀚配合的及時,算是撕開了個口子。魏王多年部署被毀了一部分,自然心生不滿,再加上水患和災情,讓他看到了可窺時機,他便有了借口煽動,以流民反叛的借口造反。若是圣人傾注大量兵力去淮州,那他肯定會馬上在鳳城也制造造反,兩地揭竿而起,相互呼應,若再聚集一些小地方對朝廷有敵意的人,那南邊就是全面開花,想要阻止,就很困難了。魏王打的算盤很好,尤其又有距離最近的大營都督平遠候可以配合。但沒想到的是,沈瀚早就知道鳳城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