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有血肉,不是那等經(jīng)過特殊訓(xùn)練的人,如何能拋棄七情六欲?沈瀚上過很多次戰(zhàn)場,陰謀詭計見過很多,也接觸過很多。但這次直接拉著這些老幼婦孺叫陣,還是頭一回。殘忍嗎?殘忍的!不忍嗎?那卻是沒有的。戰(zhàn)爭,本就是殘酷的,若是他們毫無辦法,那死的就是他身后數(shù)以萬計的流民軍。都是命,誰又能比誰金貴?所以,他到底還是下了命令,將那些人兵將的家眷帶到了對峙前。果然,對面的人立刻亂了陣腳?!吧蝈闼闶裁从⑿酆脻h,居然拿著這些無辜之人做文章!”胖老三呸了一聲:“可得了吧你們,吃著朝廷的俸祿干著喪盡天良的事兒,死在你們手里的哪個不無辜?吃里扒外的狗東西,有資格罵別人!”.7.沈瀚沒有多言,他們不能再消耗太長的時間了。揮手做了一個手勢,再次開打。只是這次,對方力不從心,有的甚至為了保住妻兒老小直接束手就擒,有的自持有骨氣,越發(fā)憤怒神勇的上前朝著沈瀚砍去。戰(zhàn)事,一度越發(fā)緊張。對方到底軍心渙散了,就算有的人再努力維持,可還是失了先機(jī)。很快,眼看著馬上就要贏了,忽的,對方后方傳來一陣喧囂。一個穿著騎裝的男人被人護(hù)送著走到最前面,大吼一聲:“都給我停下!”“沈瀚,你且看看這是什么!”沈瀚不經(jīng)意的瞟了一眼過去,神色微凝。一席白色的絹花手帕隨風(fēng)搖曳,那熟悉的花紋仿佛透著絲絲馨香還能傳入鼻尖。見他神色有異,騎裝男人冷笑一聲:“不要以為這世界上只有你會對家眷下手,識相的,現(xiàn)在立刻帶著你的這群人下山,否則,我可不保證你那如花似玉的將軍夫人還能好好地。”說著,他還惡意晃了晃手中的繡帕。沈瀚瞇了瞇眼睛,看不清楚神色?!澳脕恚 薄澳阏f什么?”那人沒聽清。沈瀚向前走了兩步,那人旁側(cè)的人立刻舉著刀護(hù)住。他腳步頓了頓,在他兩步遠(yuǎn)的地方站定,伸出手:“我夫人的繡帕,拿來?!彼壑蟹褐钌畹乩湟?,分明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仿佛殺神再世,渾身氣勢凜冽。騎裝男人下意識的就想向后退,但旋即想到如今的處境,到底強(qiáng)忍著了。他不敢正視沈瀚的眼睛,隨手朝著沈瀚面前一扔。旋即,見沈瀚眼疾手快的將那帕子接過,不禁嘲笑一聲:“一個帕子罷了,便如此緊張,若再不退軍,等會兒你見到的,可能就是斷手?jǐn)嘀噶?!”沈瀚唇角勾了勾,捏緊那帕子:“看在你千辛萬苦將我夫人的帕子送來,我便留你一個全尸……”話音一落,長劍出鞘,面前的人不想他竟陡然發(fā)難,自然抵擋不及。而沈瀚身后的人,也仿佛接收到某種信號似的,起身而上,專抓那些武功高強(qiáng)的人。一刀一劍,尸橫遍野。沈瀚也兌現(xiàn)了他的承諾,方才那為首之人,一劍封喉,留了個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