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瀚果真知道齊元禮齊狀元和薛嫣兒的事兒,薛氏輕輕一嘆?!斑@孩子自小到大就是個有主意的,卻沒想到膽子會大成這樣,無名無分,一路跟著齊狀元去了京城,現(xiàn)在竟也陪著下放任官去了??山o你舅舅氣的夠嗆。”白蘇疑惑:“新科考中者,不是應(yīng)當(dāng)先去翰林院嗎?”不過,沈星洪當(dāng)初好像也沒有在朝為官,但沉寂幾年后,一下子坐在了通判的位置上,所以這位齊狀元也是不走尋常路的?沈瀚解釋道:“上次淮州水患,整個地方官場都給掀了,齊元禮也是臨危受命,前去收拾爛攤子的?!庇质悄线叀滋K下意識的皺眉,總覺得現(xiàn)在那邊就是個大雷,指不定哪天就要炸了。薛氏提及這些,其實也不指望沈瀚做什么,只是吐槽一下罷了,不過,等白蘇和沈瀚離開之時,她還是囑咐道:“若是得空,給你舅舅去一封信安撫安撫,事已至此,也只能他自己看開一些了。”“我知道了?!薄班牛匕?。”薛氏打了個哈欠,擺擺手目送二人離開。薛家的事兒,白蘇還未見過人,不予置評,只是這位薛嫣兒實在是聽得太多次了。名門閨秀出身,卻膽敢做出與人私奔的事兒來,定然是個不同尋常的女子?;厝サ穆飞险f起這個,白蘇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原先聽說薛家是禮教世家,如今這薛姑娘倒是個奇女子?!鄙蝈Φ溃骸笆裁炊Y教世家,外面還說沈家是積善之家呢,你信?而且,你當(dāng)真以為里面出來的女子個個都是之乎者也,謹(jǐn)守規(guī)矩之人?若是那樣,娘怎么會能輕易接受我們的事兒?!卑滋K一想,這話沒毛病。“也對,哪能所有人都千篇一律啊?!鄙蝈吐暎骸巴馍す?,別看娘說的那么苦大仇深,實則嫣兒的性子和娘一樣,日后你就知道了?!?7.白蘇遲疑著點點頭,婆婆的性子確實不如她想的那般穩(wěn)重,除了懶一些,在某些方面確實是比較剛硬。薛嫣兒的事兒,白蘇沒有再問過。沒幾日,三嫂周氏過來道謝,說是已經(jīng)收到內(nèi)家侄子的來信了。“果真是被南方的戰(zhàn)事耽擱了,現(xiàn)在只能找一個地方住下來,暫時還回不來?!敝苁险f著信中的內(nèi)容,那是喜憂參半。喜的是終于有了消息,憂的是,周家侄子信件之中描述的南方的戰(zhàn)事,實在是太亂。她對白蘇道:“說是那反叛軍已經(jīng)大勝幾次,只是消息還未傳過來,南邊還有幾個城池已經(jīng)俯首稱臣,還大開方便之門,幾個州府地方官甚至都沒抵抗,直接低頭了?!薄艾F(xiàn)在但凡遇見些北邊過去的商旅或官家親眷,都要進(jìn)行層層盤查,尋常那些有關(guān)系有門路的貴人,這會兒到了那邊全都成了人質(zhì),可不就鬧得那孩子不敢回來了嗎。”白蘇擰眉,南方的情況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了嗎?居然一點兒也沒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