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這一支,沈家遺孀趙氏自是不必說,白蘇打了好幾次交道了。跟著沈瀚叫了一句大嫂之后,趙氏笑吟吟的遞給個小盒子過來:“這是大嫂準備的一副花墜,四弟妹可別嫌棄啊?!薄岸嘀x大嫂,大嫂準備的定是極好的,哪里會嫌棄?!鳖D時,趙氏笑的眉眼彎彎。接著,是沈默和劉氏。這兩人表情都不大好,雖極力的扯著微笑,可兩人眼中的憋屈和火氣做不得假。而此時,周圍的人也悄悄的看過來。去年還在自己手底下磋磨的兒媳婦,如今搖身一變成了自己的弟妹,而且還是比自己地位高的嫡出世子夫人,也不知道劉氏那素來喜歡掐尖兒的人,這會兒心里頭會是什么想法?.7.但不管劉氏和沈默如何,白蘇就當(dāng)是第一次見到二人似的,表情不帶一絲一毫的變化,維持著恭敬有禮的面容,隨著沈瀚叫了一聲:“二哥,二嫂?!薄班?。”沈默保持著嚴肅的面容,冷淡的應(yīng)了一聲。沈瀚眉眼微斂,眸色微深。劉氏扯了扯唇角,勉強笑了笑:“四弟妹。”隨后,扭頭去拿旁邊丫鬟遞過來的荷包,里面是給白蘇備的禮物。她自然是不會給白蘇置辦什么好東西的,不過,這段時日以來心頭的憋悶,讓她今日就這么過去了又不甘心。所以,她摸著那個細長的荷包,突然笑的熱切:“我們二房比不上其他人手頭寬裕,不過,二嫂還是盡心盡力給四弟妹置辦了物什,四弟妹瞧瞧,這東西你肯定喜歡?!卑滋K心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yù)感,卻見劉氏已經(jīng)將那荷包打開。一枚素白的銀花簪露出面目,其他人或者不知道,但東院的人和白蘇心里明鏡兒似的。當(dāng)初原主進門,劉氏這位婆母便是如此敷衍的送了一枚銀花簪充數(shù),若說當(dāng)初她是看不起原主,那今日就是惡意羞辱了。周圍寂靜了一瞬,沈瀚嘴角的笑意頓住,眼底泛著幽冷的光芒,不經(jīng)意的在劉氏臉上瞄了一瞬。劉氏渾身一僵,仿佛被什么鬼魅盯上似的,后脊背陡然冒出一股冷汗。心頭忍不住的忽然有那么一瞬間的瑟縮,想要后退??刹坏人丝s,一只大手抬起,便將那銀花簪子抽走了。沈瀚慢條斯理的把玩著,用那尖銳的一端對著指腹稍稍用力,周圍的人心頭咯噔一聲。細微的‘咔嚓’聲幾不可聞的響起,原本以為會扎進指腹冒出血珠的手指安然無恙,反倒是那細細的簪子從中間斷了兩節(jié)。劉氏嘴巴微張,大氣兒都不敢喘一聲,只能呆愣愣的看著這一幕。周圍的人也不敢吭聲了?;秀遍g,眾人的腦海中仿佛又想起來前些日子的傳言,他拿著長劍斬殺沈家子嗣的事兒,頓時臉色都有些發(fā)白了。這劉氏是她媽豬腦子嗎?什么時候不好找事兒偏偏在人家大婚之喜的時候找事兒?嫌死得不夠快是不是?“啊……”薛氏忽然打了個哈欠:“起的太早都有些困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