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因著宋云卿這句話再次翻騰起的議論聲,白蘇都沒心思注意了。她沉著臉,眉眼不悅的向后退了一步,讓出洞開的門口:“既然宋姑娘如此篤定,那看來不給宋姑娘看看屋里的人是誰,你是不會善罷甘休了?!彼卧魄溲陲棽蛔〉拿媛稁追值靡?,還假意笑道:“我知道感情之事有時來的玄妙,情難自禁,但白鄉(xiāng)君還是要看開的好,人生在世哪能光顧著自己而不遵人倫道義……”W.七.白蘇聽得直泛惡心,忍無可忍的沖著里面:“宋同知,令愛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你這個當?shù)倪€不準備出來與她說道幾句嗎?”宋云卿著急著往門口去的腳步一頓,瞬間跟灌了鉛似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白蘇。然后,她就瞧見宋同知面沉如水的走了出來?!澳恪彼卧魄浣Y(jié)結(jié)巴巴的喊了一聲,依舊回不過來神。宋同知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路過她身側(cè),彎腰朝著白蘇拱手:“宋某教女無方,驚擾了白鄉(xiāng)君,我代小女與鄉(xiāng)君道歉,還望鄉(xiāng)君莫要記在心上。”言罷,他又往前站在欄桿前,朗聲道:“在下是錦州府同知宋治,今日與鄉(xiāng)君約在臨江樓,只為談及公務(wù),并非私交?!薄鞍奏l(xiāng)君德行上佳,亦忠于為朝廷和衙門分憂,乃不讓須眉之巾幗,萬望各位勿要聽信傳播一些風(fēng)言?!毕旅嬗腥思娂姼胶椭f不會亂相信的。還有人朗聲問:“宋同知,那錦州碼頭何時能開,咱們一批貨都壓在城內(nèi)許久了?!薄笆前?,咱們鋪子里的綢緞多從水路運來,好幾個月沒見新鮮貨了?!薄鞍奏l(xiāng)君,聽說那西四街如今籌劃的可好了,什么時候開了咱們也去湊湊熱鬧啊?!彼瓮@人沒什么架子,從不擺官威,此前手里沒啥實權(quán),現(xiàn)在拿了權(quán)利也沒怎么變,聽見這些人的問話,他笑容親和了幾分,與人解答了幾句?!按a頭快要重開了,最多再等半月,西四街也會一起開的,大家先不要著急?!睙釤狒[鬧的回了幾個問題,下面自覺與官爺說了話,心里開心,便也不糾結(jié)著開頭看的熱鬧了,宋同知也借口有事兒,讓大家靜等消息,便抱拳行了個虛禮,便帶著宋云卿離開了。白蘇自然也不會留在這里被人圍觀,帶著春梅二人快步往外走。門口,宋云卿低著頭,像個霜打的茄子似的,宋同知面沉如水?!袄蠣?,小姐?!壁s馬車的壯碩女子很有眼色,瞧見二人出來,也將馬車給驅(qū)過來了。只是等宋同知瞧見,臉色卻更加難看。他瞧著那裝扮奢華的茶色朱蓋頂,朝著宋云卿狠狠瞪著:“招搖過市,心胸狹隘,尖酸刻薄,你哪里還有一分大家閨秀的樣子!”宋云卿委屈的咬唇,都要哭出聲來。她哪里知道今日會遇上她爹。又哪里知道他爹竟與白蘇在一起商量公務(wù)?想著,她又悄悄扭頭對著白蘇這個罪魁禍首狠狠地剜了一眼。都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