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樓梯上便傳來返回的腳步聲?;ㄔ聝上虏粮蓛舸竭叺难E,重新靠回了床邊,神色也重新變得慵懶,當(dāng)真是像極了一位正被人伺候著的富家公子。江云蘿一推開門,身形便不易察覺的頓了一下。她對血腥味向來敏、感。眼神似是不經(jīng)意間往床下一掃,便很快又恢復(fù)如常,沒事人一樣的走了進來,狀似無意道:“幫你要了一碗素面,這會兒太晚了,廚子都已經(jīng)收工了,也不知小二的手藝怎么樣。”花月唇角微勾,也是漫不經(jīng)心:“無妨,反正這些天無論吃什么,都清淡的很,一點味道都沒有?!彼Z氣中似乎有些小小的抱怨。江云蘿便也跟著笑:“等你好了,山珍海味有的是,本郡主親自下廚,保證讓你吃到吐!”“那我便等著了?!被ㄔ旅佳蹚潖?。很快,店小二將面端了上來。雖說只是一碗素面,但聞著味道卻不錯,清亮的面湯上撒了翠綠的蔥花,又點了香油和醋,聞起來很是開胃?;ㄔ略局皇钦覀€借口將眼前的人支走,此刻竟也真的被勾起了食欲,難得吃了個干凈。江云蘿一直在床邊守著。見他放下碗筷,便又抬手試了試他額頭溫度,確認(rèn)沒有發(fā)燒,這才起身?!俺燥柫吮阈菹桑覍⑼肟晁拖氯??!彼D(zhuǎn)身朝外走,說罷,忽然停下了腳步。就算是滿室的面香,也擋不住鼻端始終淡淡縈繞的血腥味。江云蘿抿了抿唇,還是轉(zhuǎn)身道:“你這兩日......有沒有聽到房中有什么動靜?”“什么?”花月有些不解。江云蘿看向他床底:“不知為何,我總是能聽到床下熙熙索索的,大概是有老鼠吧,你若是也聽到了,我可以幫忙?!薄昂?。”花月點頭。江云蘿隨即不再多言,轉(zhuǎn)身離去。關(guān)上房門,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房內(nèi),花月垂眸掃向床底,神色也有些微妙。這大夏天的,這客棧又收拾的如此干凈,怎么可能會有老鼠?她是在提醒他,床底那塊沾血的帕子,她已經(jīng)知道了。竟瞞不過她......隔壁——江云蘿將碗筷送了下去,重新回到房間內(nèi),心頭便忍不住有些焦灼。花月的毒......這樣拖下去絕不是什么好事。雖然有解毒的方法,但也會令身體元氣大傷。誰知道真到了百日,他的身子會被那些毒草侵蝕成什么樣子?百日噬......除了以毒攻毒,當(dāng)真沒有別的解法嗎?三日后——林中山道上。兩匹馬慢騰騰的向前走著。趕了這許多天的路,就連馬兒都快有些吃不消了?!瓣憣④?,咱們接下來......要去哪里?”煙兒小聲的問著,已是整個人都蔫兒了,看著無精打采的。蘇蔓蔓也是一身狼狽,以白紗覆面。煙兒與陸霆都是以易容示人。唯有她,對那易容用的材料有些不耐受,剛一戴上就又疼又癢,便只能用這種法子遮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