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對賀司揚的時候，她心里就被委屈跟憤怒裝滿了。
可這樣又有什么用呢？
程澄看著天花板，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她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良久后，賀司揚拖著緩慢的步伐走進來，看見還剩下一點點的藥，就留在她身邊沒走了。
他坐下后，幾次伸手想碰她的臉，最終都收了回來。
等到時間到了以后，賀司揚幫她把輸液針取出來，用棉簽按著她的針口。
這個時候，程澄醒了過來。
她下意識把手抽出來，但針口冒出了血珠。
賀司揚按住她的手腕：“別動。”
程澄看著手腕上的針口，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也是在學(xué)校的醫(yī)務(wù)室。
那個時候，她才重生回來，病得發(fā)高燒。
程澄忽然想起，賀司揚上輩子也出現(xiàn)過么？
她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上輩子這個男人也去了學(xué)校醫(yī)務(wù)室，可她跟他之間沒有什么交集。
因為上輩子她一心想在哥哥們面前好好表現(xiàn)，根本就沒在乎四周出現(xiàn)的人。
結(jié)果上輩子的她下場這么慘，那賀司揚都沒出現(xiàn)過么？
程澄想到上輩子自己在游戲中遇見過的那個人，跟賀司揚的網(wǎng)名一模一樣，并且還教她怎么打游戲。
如果說賀司揚一直接近她，彌補她的話，那么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上輩子賀司揚也出現(xiàn)過，在她被趕出家門以后，他還給過自己一筆錢。
他那個時候就勸過自己離開程家，自己過自己的生活。
可程澄沒聽，最后被大哥關(guān)進了精神病院。
上輩子，她是自作自受啊。
賀司揚面對她的目光，有些不自然：“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他一向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可她不一樣。
程澄收回視線：“如果我一直待在程家，還像以前那樣替程家付出的話，你會怎么做？”
賀司揚眉頭皺著：“我會試著提醒你?！?/p>
“可那個時候我跟你不熟，你怎么提醒我？”
賀司揚糾結(jié)了一下：“會想辦法。”
“比如說跟我當網(wǎng)友提醒我？”
程澄想到上輩子他用的辦法，不就是跟自己一起組隊打游戲，熟悉起來以后再讓自己別對程家傻乎乎付出么？
賀司揚思考一下這個可能性，然后點頭：“大概會?！?/p>
程澄聽見這個回答后，她的心里瞬間有了答案。
原來上輩子出現(xiàn)的人真的是他。
程澄看了一眼手背：“不會流血了，我現(xiàn)在也好多了，你走吧?！?/p>
賀司揚看著她的手背沒動。
他終于肯抬頭看她，露出了一抹慘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