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樓停了點頭,如鯁在喉的看了她一眼:“娘子,那以后我聽你的話便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只求娘子原諒我?!睂幧涸?lián)]了揮手臂:“送客。”連著三日,秦郁樓日日都來負荊請罪,這事兒越鬧越大。寧珊月又不能再動手將人扔出去,整個鷺山的人現(xiàn)在都是盯著她的行為的。小松子這時走了過來:“二姑娘,清鳳臺有請。”秦郁樓聽見是太子召見寧珊月,心底便打起了鼓。那日自己母親受罰一事,他總覺得不對,總覺得是被東宮找茬了。寧珊月沒再跟他說話,提著裙擺便去了清鳳臺。秦郁樓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在碧梧宮宮門前負荊請罪,此事開始在行宮各處發(fā)酵,鬧得沸沸揚揚。裴昀自是已經(jīng)聽見了,但是他聽見的東西又有些不同。裴昀沉著面色:“這事兒燒到孤母后身上了,至多三日,母后肯定就會來過問你。寧珊月,你跟秦郁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都到了動手的地步?”寧珊月心中一緊:“怎么燒到皇后娘娘身上了,到底怎么說的?”裴昀道:“說母后手底下的首席女官品行拙劣,仗著皇后撐腰所以行事跋扈。一段下嫁的姻緣,即使是心中再有不滿,也不該虐待夫君,逼得人家母子二人親自上門道歉。御史臺又開始寫折子問責(zé)母后,說她帶頭提高女子地位,到頭來就是這樣提高的。”寧珊月這下叫腳都軟了,兩眼一瞬便猩紅了起來,眼前居然出現(xiàn)了重影,喉嚨也不停的下咽著,半晌說不出來話。伸手捂住胃部,身子就勾著蹲在了地上,腦子似炸開般的疼。她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會牽連到皇后,影響到她深以敬重的皇后。裴昀連忙從龍椅上起身走過來,將她扶到一邊的木椅上座了下來:“孤只是陳述事件,沒對你說一句重話,你這是什么樣子?”寧珊月抿了抿唇,語聲已經(jīng)發(fā)抖起來,雙手一把緊抓住裴昀的手臂:“殿下,事不宜遲,趕緊從禮部調(diào)人接替我的位置,我?guī)е丶胰私袢站碗x開鷺山?!迸彡揽粗@恐,有些慌亂的神色,語聲柔緩了下來:“這有什么,孤可以解決,你先回去休息。”寧珊月拼命的搖頭:“不,我什么都不要了,名利地位,榮耀飛升,我都不想要了。我可以放棄這一切得來的名譽,早早隱去,平息這場洪水般的流言。我對不起誰都可以,唯獨不能對不起皇后娘娘?!迸彡莱谅暤溃骸澳悄阕约耗兀壳寥f苦追逐的一切,想要站在更高的位置上,現(xiàn)在就因為夫家給你添亂,準(zhǔn)備慌張的要放棄一切了嗎?寧珊月,這段姻緣,你現(xiàn)在知道自己眼睛有多瞎了嗎?”(作者的話:按照我對離婚的理解,成婚容易,和離沒有那么簡單,且看看秦家人的角度。然后,古代的離婚也分為好幾種,有退還彩禮,有不能帶走嫁妝的,有供養(yǎng)女方三年的,都會一一展示出來。只希望看完這個篇章的姐妹們,能夠在自己選擇婚姻時有所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