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城里受邀的貴族姑娘們,參不參加宮宴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一眼這位容貌出眾的大周儲君一眼。圍坐著女眷那一側(cè)的席間,議論聲不斷,鬧哄哄的,冒著星星眼看著臺上的裴昀。少年太子,天潢貴胄。紅袍之下,一張俊美得慘絕人寰的容顏,所及之處,殺得懷春少女遍地狼藉。長身玉立,秋風(fēng)吹拂他紅袍微微浮動,寬肩闊似平原,窄腰被玉帶錮而有型。太子語聲清朗,氣勢如山般沉穩(wěn),已有帝王之相。寧珊月這一刻也看得有些出神,往年在宮中,她還從未這般細(xì)細(xì)打量過裴昀。她站在一邊也欣慰的笑了笑,兒時相識的昀弟弟的確是長大了,長成了這如天人般似神似魔模樣。他不發(fā)瘋的樣子,瞧著的確光芒萬丈。開幕典禮后,絢爛煙火齊放長空,斑斕如炫彩寶石盛開在金桂飄香的夜晚。青銅編鐘清脆的樂聲纏繞盤龍懸梁,歌舞美姬云鬢花影飛繞其間。裴琰坐在龍椅上道:“朕已有讓太子監(jiān)國的想法,只要今年別再出什么岔子,明年一開年,朕就將大權(quán)慢慢交給他了?!苯茓茊枺骸澳腔噬嫌肿鍪裁茨??”裴琰看她一眼:“朕非要做什么嗎,朕學(xué)你一樣累了就躺著不行?”江云嬈豎起大拇指:“行行行,思想境界又提升了?!睂m宴開幕,歌舞聲起。寧珊月依舊要時不時的上臺,與禮部大臣共擔(dān)流程一事。那閃耀的綴滿珠玉的身影,一直忙前忙后,還需要觀察宮宴的每一處細(xì)節(jié)。歌舞,膳食,宮女分配等等細(xì)則都需要她操持把控。這場宮宴開端熱烈隆重,中場徐徐推進(jìn),一改從前枯燥乏味的推杯換盞,變得有趣又有意思。帝后二人參與互動,與文武百官也多幾分熱絡(luò),這些都是寧珊月自己策劃的。寧珊月的身后一直有兩道目光跟隨著她,一道灼灼火熱,一道陰森不安。拓跋朔蘭在一邊問:“云嬈,那主持宮宴開幕典禮的姑娘是昀兒的太子妃嗎?”江云嬈連忙搖頭:“可別亂說,那是寧如鳶的侄女,你沒認(rèn)出來?才嫁人,不是皇家宗婦。”拓跋朔蘭直言直語的道:“哦......那我瞧著跟太子還挺般配的。你選太子妃,就照著這款選,大抵錯不了。”江云嬈笑道:“珊月不喜當(dāng)皇室宗婦,我也不好強(qiáng)行做配,感情的事情總歸是強(qiáng)求不得?!睂m宴稍稍下方之處,裴昀坐在太子席位,寧珊月正好從自己面前走過,他拿起一塊糕點(diǎn):“墊墊肚子?!睂幧涸律焓帜昧司妥?,四處張望著:“琢玉去哪里,琢玉呢?”宮宴都快過去一半了,那萬琢玉這幾日做夢都在說自己一定要看寧珊月主持開幕典禮的樣子,好在書信里寫下來寄給自己的母親寧如鳶。他心心念念,還特意跟太子告假,說不能在這日讓他做差事,他有大事要辦。寧珊月知道這個弟弟想來看一眼,還派了蓉蓉去找他,但一直沒找著人。月上金桂,玉蟾若玉。寧珊月拉著蓉蓉問:“琢玉呢,怎么還沒找到?”她緊張了起來,萬琢玉可是姑姑臨走前打好招呼要好生照顧的,現(xiàn)在人影兒都沒見到了。